,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你跟我走,找個沒有外人的地方,我自會跟你解釋清楚。”
“沒什么好解釋的。”沈若錦隔著簾子跟他說話,嗓音微冷,“大婚當(dāng)日你跟慕云薇走了,獨留我一人這事是真的,縱然你有一百種解釋,也改變不了這件事。”
“不、不是這樣的!”
裴璟一手掀開了車簾,用力到手臂上青筋暴起,
他急聲解釋道:“我不是有意拋下你,只是昨日王家莊忽然遭劫,一場大火險些奪走了數(shù)百人的性命,我?guī)г妻被厝ナ且驗樗?
沈若錦鳳眸微瞇,出聲打斷道:“因為她能幫你,是不是?”
裴璟頓了頓,“是,也不全是……”
沈若錦道:“你若真有急事要取消婚事,與我說一聲便是。可你非但沒有知會我,連只言半語都沒留,就帶著帶著慕云薇消失得無影無蹤。事后才來想著來解釋,不覺得太遲了嗎?”
她是真的想過嫁裴璟為妻,跟他攜手同行的,只是世事無常,人心易變。
三年前,她十五歲,舅舅和兄長們說等打完最后一場仗,邊境太平了就一起回京城,給她挑世間第一等的好兒郎的做夫婿。
可那一仗輸了,尸山血海、慘烈異常,對她最好的那些人都留在了那片土地里。
常把“我妹妹是天底下最好的姑娘”掛在嘴邊的兄長們死在了馬背上……
繼續(xù)閱讀!
沈若錦時常回想從前,時常反省,是不是因為她不乖、因為她總是不聽話,才被老天爺這樣懲罰,把她生命里最重要的人一個個帶走。
所以裴璟帶著母親的信物上門提親的時候,她應(yīng)下了。
她試著做一個聽話的姑娘,不再舞刀弄槍,學(xué)著輕聲細(xì)語地說話,在侯府守規(guī)矩、做女紅,走路時雙腳纏著布條,成為世人眼中侯府嫡女該有的樣子。
在閨中待嫁的這些日子,沈若錦像是做了一場很長的夢,她被困在至親離去的陰影里不能自拔。
直到昨天裴璟帶著慕云薇私奔,她才猛然驚醒。
無論她怎么做,兄長們都不會回來了。
聽話沒用,做完全不像自己的侯府嫡女也沒用。
她要好好活著,完成兄長們未盡之事,才算不負(fù)此生。
沈若錦從來不是優(yōu)柔寡斷的人,做出選擇就會堅定地往前走,她眸色如墨地看著裴璟,“裴璟,你憑什么覺得我一定會在原地等你?”
裴璟被她問住了,解釋不成,只好認(rèn)錯,“大婚之日失約是我不對……若錦,你怨我恨我都是應(yīng)該的,可你不能拿自己的終身大事作兒戲。秦瑯風(fēng)流成性,絕非良配!你……”
這話還沒說完,頭頂上方傳來一聲嗤笑“我不是良配,難道你就是了?”
與此同時,一只酒杯忽然從二樓砸了下來。
正中裴璟手背,硬生生將他打得當(dāng)場脫臼,手無力地松開車簾,人也往后退了一步才站穩(wěn)。
車簾落了下來,又被風(fēng)吹起。
沈若錦一抬眸就看見秦瑯倚在二樓窗邊,手里把玩著酒杯,端的是錦衣玉貌,風(fēng)流料峭。
她一時間沒動,也沒說話,就這么望著這位秦小王爺。
秦瑯對上她的視線,似笑非笑道:“沈若錦,你不是來找我的嗎?”
沈若錦剛從重重回憶中醒過神來,下意識地應(yīng)聲道:“是啊。”
秦瑯唇邊帶笑,手上的力道卻失控到直接捏碎了酒杯,“那你跟閑雜人等費什么話,還不上來?”
錦帳春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