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那領頭中年男子身影漸行漸遠,陳天九輕喚二女,緊隨其后。
他步伐從容不迫,既然已顯露修為,索性不再遮掩,一路光明正大,直至跟至鎮西一隅幽靜的客棧之外。
中年男子立于客棧門前,回眸一瞥,眸中似有深意,卻對陳天九一行視若無睹,徑直踏入門檻之內,消失于門后。
陳天九嘴角勾起一抹淡笑,隨即亦踱步而上,將馬匹交予上前迎接的店小二。
他心中已有了計較,特意挑選了樓閣之上,兩間緊鄰領頭男子客房的上房。
隨后將歐陽紫月托付于竇二娘照料,自己則轉身步入自己的房內,關上門扉,閉緊窗臺,隔絕了一切窺探的目光。
不多時,店小二恭敬地端來一盆溫熱的洗臉水,陳天九輕揮手示意其退下,隨即緊鎖房門,身形一閃,已至床榻之上。
他閉目凝神,正是要借此獨處機會,運功療傷。
他與歐陽夏一行的老者真氣硬碰時驟然收勢,雖借此身形倒射而回,擒住了歐陽紫月,但卻也為老者真氣所噬,受了暗傷。
那口郁積于胸的淤血,如同沉重的負擔,讓他始終難以釋懷。
然而,他深知不宜暴露,只能強自忍耐,直至此刻,方能安心。
他雙指并攏,精準地點在胸口幾處穴位之上,頓時,一股難以言喻的悶痛自胸口蔓延開來,緊接著,一口深紅的鮮血自喉間涌出,落入那盛滿溫水的盆中,瞬間染紅了清澈的水面。
他閉目凝神,運轉先天真經,引導體內真氣緩緩流淌,修復著受損的經脈。
夜幕悄然降臨,萬籟俱寂之時,陳天九緩緩收勢,雙臂在身前勾勒出一個陰陽軌跡,雙掌最終回撫丹田,雙眸也隨之悠然睜開,眸中閃爍著精芒。
療傷已畢,他感到體內經脈恢復如初,遂悠然躺臥于床榻之上,閉目養神。
然則,隔壁領頭男子之室,靜謐異常,良久未聞絲毫聲響,這不禁讓陳天九的眉頭輕輕蹙起,心中暗自思量,是否應當主動前去。
正當他猶豫不決之際,耳畔忽聞一陣細微聲響,源自隔壁窗臺。
他嘴角勾起一抹淡笑,身形瞬間暴起,如同鬼魅一般,悄無聲息,一晃眼已至窗臺邊緣。
他非但不加掩飾,反而雙手用力一推窗欞,發出撞擊墻壁的一陣撲響,故意顯露自己的存在。
果然,一道黑影自隔壁窗臺一躍而出,身形矯健,正是那領頭男子。
不過此刻,他已是一身黑衣裝扮,臉上更是蒙上了黑布,遮掩得嚴嚴實實。
領頭男子聞聽陳天九這邊的動靜,卻并未回頭,只是身形一縱,輕巧地落在屋頂之上,隨即借著夜色的掩護,疾馳而去,仿佛與夜色融為一體。
陳天九見狀,嘴角笑意更濃,他亦是一躍而起,腳踏瓦礫,身形在屋頂上輕盈跳躍,幾個起落間,便已超越領頭男子,穩穩立于他前方。
領頭男子對此卻視若不見,身形一閃,輕巧地側身而過,繼續朝前疾奔。
陳天九無奈聳肩,身形一展,由他頭頂飛掠向前,再次穩穩地落在了他的前方。
領頭男子對此仍舊不加理會,身形一閃,企圖再次從旁側掠過。
但陳天九這次卻似早已料到他的舉動,身形一展,立于他身前,堵住了去路。
領頭男子終于停下了腳步,冷哼一聲,聲音中透露出幾分不悅:“你意欲何為?”
陳天九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眼中閃過一絲驚異之色,隨即嘖嘖稱奇,“你這易容術厲害之極,若非事有湊巧,當真是叫人難以認出。”
領頭男子聞言,臉上卻并未露出絲毫波動,只是淡淡地道:“這位小兄弟,莫非是起夜起猛了?”
“亦或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