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突如其來的老者,身形如鬼魅般飄忽而至,令俞先水心頭大震。
他深知這院落乃是洛河幫的重地,四周高手如云,守衛森嚴,卻萬料不到竟有人能避過層層耳目,悄無聲息地潛入此間。
驚愕之余,俞先水正欲張口呼喚,卻覺手腕一緊,劇痛如電,直透心脾。
他臉色瞬間煞白如紙,呼救之聲硬生生卡在喉頭,只化作一聲微弱的呻吟,回蕩在空曠的屋內。
簫鳳兒見狀,朝老者投去一瞥,輕啟朱唇,柔聲道:“風伯伯,且慢動手,先勿傷他。”
老者聞言,不為所動,低沉而有力的聲音響起:“主上有令,此行旨在護佑小主周全。此人無禮冒犯,若不略施懲戒,恐有損小主顏面。”
言畢,老者雖未松手,但掌中力道已悄然減弱,讓俞先水得以稍緩一口氣,心中卻仍是驚濤駭浪,難以平復。
正當此時,窗外忽地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飄渺無蹤,仿如穿云裂石而來:“風老前輩言之有理,但我等此行,實非為尋釁滋事,乃有要事相商。”
隨著話音落下,一道人影猶如流星劃過夜空,輕盈地落在了窗前。正是那陳天九,他面帶微笑,眼神卻朝一側瞥去,閃爍著幾分戲謔之色。
簫鳳兒見狀,臉上掠過一抹驚喜,隨即又故作嗔怒,輕聲道:“你這人怎地現在才來?害得我空自等待多時。”
陳天九哈哈一笑,身形一晃,已至屋內,面對著俞先水,他笑道:“俞兄勿怪,實則是為了你這點小心思,我特意多費了些周折,讓守衛更為嚴密,以防不測。”
俞先水此刻方從恐懼中稍稍回過神來,望著陳天九那神出鬼沒的身法,心中既驚且妒,五味雜陳。
他強自鎮定,環視四周,企圖重振幫主之威:“爾等……究竟意欲何為?此乃洛河幫腹地,我一聲令下,頃刻間便有無數高手前來,將爾等困囚于此!”
然而,他的話語中卻透露出難以掩飾的底氣不足,顯然也知那老者與陳天九的實力,遠非洛河幫中任何高手所能及。
三人皆是神色淡然,對于俞先水的威脅恍若未聞,顯然并未放在心上。
簫鳳兒嘴角勾起一抹輕笑,“俞大幫主,莫要急躁,我等此行并無惡意。”
言罷,她眼波流轉,輕瞥向那老者,只見老者沉吟片刻,終是手掌微動,輕輕一掙,俞先水的手腕便如釋重負,得以解脫。
老者隨即身形一展,猶如鷹擊長空,瞬間已掠至窗臺之外,幾個起落間,便融入了茫茫夜色之中。
唯余下一道細微卻清晰可聞的話語,在屋內回蕩:“老夫便在近處守候,小主若有差遣,但憑擊掌為號。”
簫鳳兒望著老者離去的方向,秀眉輕蹙,對這份突如其來的保護心中五味雜陳,既有無奈,又夾雜著一絲不滿。
她原本與陳天九商議此行,滿心憧憬,只盼能與他二人攜手闖蕩江湖,一償多年來的夙愿。
然而,陳天九卻將此事告知了其母,其母愛女心切,尤其是在她上次私自離家之后,更是擔憂不已,遂決定暗中派遣高手隨行。
而周千機因要救治柳氏姐妹,分身乏術,這才使得這性情古怪的風姓老者成為了她的貼身護衛。
念及此,簫鳳兒不禁又向陳天九投去一抹復雜的目光,那目光中既有幽怨,又有不解,似乎對他此舉頗有微詞。
陳天九卻似未察覺,他心中自有盤算。雖已提前得知百花樓的宴請名單,但百花令已發,時間緊迫。
他深知此行吉兇未卜,加之百花樓畢竟乃是煙花之地,不愿簫鳳兒涉險以及多有不便,便暗中告知其母,打算待此間事畢,派人護送她安全歸家。
眼見那老者身形恍若幽靈,倏忽間已遁入夜色深處,俞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