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更是膽寒。
忽地,他按捺不住心中的驚懼,猛地自座椅上躍起,但就在那身形剛動之際,便覺左肩之上仿如大山壓來。
陳天九身形未動,只是右手輕輕一揚,悠然間已將俞先水那欲起的身子穩穩按回座椅之上。
俞先水驚駭之余,猛地抬頭,眸中懼色凜然,“你一直對我掩藏修為……意欲何為?”
陳天九嘴角勾起一抹淡笑,那笑容中似含深意,又似云淡風輕。
這笑容本是回應俞先水自認為乃是為他所掩藏的修為,但在俞先水看來,卻覺得尤為怪異,身子竟不禁微微朝后一傾,生怕他突然發難。
陳天九對此視若無睹,緩緩收回按在俞先水肩頭的手,步向茶幾。簫鳳兒見狀,悄然挪動嬌軀,為他讓出一席之地。
俞先水望著兩人并肩而坐,宛如一對璧人,心中不禁泛起一陣酸楚與妒意,但此刻情勢所迫,亦只得強按下心頭思緒。
待得坐定,陳天九方才緩緩開口,“我等此行,實為向俞兄求取一物而來。”
俞先水輕哼一聲,借此驅散心頭不安,他問道,“何物?”
陳天九眉頭微挑,想起那喜好易服裝扮的百花樓主,眼神中閃過一絲玩味之色,回道,“聞得俞兄新晉洛河幫幫主之位,聲勢日隆,更得百花樓主青睞,特賜百花令一枚。”
“但陳某雖不才,卻也久聞百花樓之名,心生仰慕。故斗膽前來,望俞兄能割愛相贈,不知俞兄意下如何?”
言罷,他目光炯炯,靜待俞先水答復。
然而,俞先水聞言,卻一臉愕然,只片刻,他臉上的愕然便悄然轉化為苦澀,雙手輕輕一攤,無奈地道:“但我實未曾見過那傳說中的百花樓主,更遑論其將那百花令賜予我了。”
此言一出,陳天九不禁訝異之色溢于言表,他迅速側首,目光轉向身旁的簫鳳兒,眼中滿是不解與疑惑,無聲地詢問她這一切究竟是何緣故。
簫鳳兒眼中也閃過一絲不解,她秀眉微微一蹙,便就舒展開來。
只見她身子微微前傾,幾乎貼著陳天九的耳畔,輕輕吐了個舌頭,“哎呀,都怪我呢,我這細算之下才發現,以我等腳程,似乎早于那百花樓的傳令使者數日至此呢。”
陳天九嘴角微抽,心中疑慮更甚。
他先前便曾思量過簫鳳兒此消息來源,當下看來,這無疑是在百花樓內有著眼線,倘若不然,何以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