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濟潮無可奈何地嘆了一口氣,嘴唇帶著似有若無的笑意。
“瘟疫一事,一直懸著,每日都有人死亡,本王卻是愛莫能助,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如今,只希望醫圣能夠早日著手解決瘟疫。”
這會兒怨起孫遙了,當初干嘛要阻止呢,他還眼睜睜看著,根本是愛理不理任其自生自滅,果然說的比唱的還好聽。
“七王爺,師父分得清輕重緩急,這幾日,也沒有忘記研究,只要你一句話,他隨時都能到懸崖上邊替眾人治病。”秦挽依說的直接,還帶著怨氣。
“你的意思是,本王阻止了醫圣嗎?”鐘濟潮沒有怒意,話說的輕,可里邊卻承載著不少壓力。
事實就是如此,可秦挽依不敢跟他撕破臉皮。
“哪里,我只不過想說,只要七王爺跟東門和懸崖上邊的士兵打聲招呼,做一下安排,師父就能出前往。”
師父若知道每日都有人死亡,斷然不會坐以待斃。
“本王早已讓人去東門和懸崖那邊傳遞消息了,這幾日,但凡醫圣與其徒弟出入,不得有任何阻攔,既然秦大小姐這么說了,那不如與本王一同前往西院,本王也好與醫圣商量商量。”說著,鐘濟潮倏然起身,將玉佩往腰間一掛,與秦挽依錯身而過,徑自離去,只留下她一人,還呆呆地站在那里。
此刻,秦挽依才明白,這更像是鐘濟潮的一個局,而她的一句話,就將藥王谷所有的人都推入陷阱。
想起還臥在病床的韓木,秦挽依一個激靈,轉身就追了上去,然而鐘濟潮大步流星,根本沒法讓她追上。
夕陽西下,西院廂房,一片安靜,房中有些昏暗,唯有兩道呼吸聲,一道均勻綿長,一道稍顯急促。
秋韻水坐在床邊,以手支頤,他輕輕地合著雙眼,臉上帶著疲憊之色,另外一只手握著韓木的手,仿佛韓木一有動靜,就能馬上察覺。
韓木躺在床上,沒有初時那般,又是咳嗽又是囈語,如今的情況,顯然已經好了一些,躺在那里,睡得比較安穩,只是,時不時,依舊夾雜著輕微的咳嗽。
透過窗戶落在地上的日光,慢慢移動。
韓木迷迷糊糊地睜開雙眼,還帶著虛弱之態,他一眼便看到了秋韻水的存在,不免一陣安心。
他不止一次如此靜靜地打量著秋韻水的睡容,卻還是第一次,躺著打量守在他身邊的秋韻水,那么恬靜安然。
“咳咳……”
怕吵到秋韻水,韓木壓抑著低咳幾聲,卻牽動了搭在他掌心的手。
秋韻水一驚,那一瞬間,有著迷糊之色,卻在觸及到韓木的雙眼時,立刻清醒。
“五師弟,你醒了?”她帶著驚喜之色,眼眸眉飛色舞,有著令人無法挪開視線的驚艷。
韓木表情冷沉,眼窩深陷,一臉病態,虛弱地點了點頭,顯得有氣無力。
“師父呢?”出口的聲音,一片沙啞,像是撕成支離破碎的破布一樣。
“師父正在煉制治療瘟疫的藥丸呢。”秋韻水從桌上倒了一杯水,想要半扶起韓木。
“我自己來。”韓木仍然記得自己得了瘟疫,如今所有的癥狀沒有消退,他不想讓秋韻水離得太近。
“五師弟,你再這樣,我就生氣了。”秋韻水板著一張面孔,俏麗的容顏,無論是何種表情,都令人無法忘懷。
韓木一怔,似乎想不到秋韻水也會生氣,哪怕生氣,也是魂牽夢縈的那個人。
不顧韓木的反對,秋韻水給韓木喂了一口水。
他們說的對,她是師姐,不能對師弟妥協,也不能讓師弟這么任性下去。
“你覺得怎么樣了?”秋韻水將茶杯放回在床邊的矮桌上,回頭將韓木平穩地浮躺床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