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孫雯瞥到鐘彥凡的神色,這才想起這是在宮里,人多嘴雜,不缺眼線。
“末將原本是想到宮里復命,但聽聞皇上身體微恙,不見任何人,正打算前往養心殿一趟,再作打算。”范燁風如實相告。
“你這么一說,我倒是忽然想起,今日皇兄似乎并未上早朝。”鐘彥凡道。
范燁風微微頷“據底下人說,皇上已經五日未上早朝。”
“五日?”鐘彥凡些許驚訝,“皇兄從未如此過,這倒是有些久了,阿雯……”
“事先聲明,要去你自己去,我可不去什么養心殿,沒勁。”孫雯一聽鐘彥凡那口吻,就嗅出他要說的意思,“我先去一個地方找一個人。”
孫雯別有意味地望了范燁風一眼。
“你一個人,我有些不放心。”
鐘彥凡對孫雯本來很放心的,但自從孫雯在沽州被擒之后,他能在孫雯身邊陪同就絕對不會讓她一個人,而且,如今還不知道是否懷有身孕,倘若有,這對他而言,是天大的恩賜,他一定會寸步不離地守在她的身邊。
“我又不會被人吃了,想動我一根汗毛,還得問問我同不同意呢,你想去就去,什么時候這么婆婆媽媽了。”孫雯嫌棄一句。
“可是,你若真的懷有身孕,讓我如何放心?”鐘彥凡拉著孫雯的雙手,不愿松開,也不管這是否在人前。
“我又不是去劫富濟貧做危險的事情,有什么好擔心的。”孫雯一點兒也不覺得有什么大不了的。
“和親王,賀升就在宮外,和親王妃若是想要找人,可以讓他帶路。”范燁風提議道。
“聽到了嗎?有人護送,而且,看少將軍這樣,你最好還是陪同,能說上一句話是一句話。”比起自己而言,孫雯更加擔心范燁風,畢竟他還沒有恢復,倘若皇上要見范燁風,被看出點什么,若是有自家王爺從旁斡旋,還能將此事就這么帶過去,“這事就這么決定了,我先走了,你們該做什么就去做什么。”
說完,孫雯大搖大擺揚長而去。
鐘彥凡和范燁風相視一眼,鐘彥凡在前,范燁風落后半步,向養心殿而去。
養心殿周圍,每隔五步,站著一名神色嚴謹的帶刀侍衛,圍了一圈,就連屋頂,四個角都沒有遺漏。
任飛正了正神色,握緊手中的佩劍,走入養心殿。
此刻,鐘彥廷正好好地坐在御案前,手中握著一卷書,氣色紅潤,面有光澤,哪有半點身體微恙的樣子。
御案前,擺放著幾本奏折,雖然不多,但經過劉賢的手送到這兒的,想必都是大事。
聽到有人進來,鐘彥廷擱下手中的書卷,端起茶盞抿了一口。
“這幾日,朕也總算偷得浮生半日閑,避開那幫整日吵吵鬧鬧的官員和妃子,看看書,喝喝茶,似乎也不錯。”
任飛不知道鐘彥廷為何沒病裝病,隨即道“不知皇上何時上早朝?不少朝中大臣詢問皇上的病情,劉公公已經都打了,但久而久之,似乎會惹來非議。”
早朝已經擱置了幾天,再這么下去,到時候眾人肯定以為皇上病重,皇宮必定出現各種謠言,皇宮之中,最不缺的就是謠言。
“不急。”鐘彥廷擱下茶盞,似乎并沒有這些顧慮,“這么一來,朕就知道哪些人希望朕病重,哪些人真心替大興朝江山考慮。”
任飛以為鐘彥廷早已分辨出來,還需要試探嗎?
“這幾日,朕想了很多,如今太子年紀也不小了,是否該放手讓他做點事情了,倘若朕處處在他背后護著他,并不是件好事,將來恐怕無法擔當江山社稷的重任。”
“皇上的意思是……”
“眼下太皇太后的壽辰也近了,趁著這幾日,朕也想清靜清靜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