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疼,他是內疚的。
“有什么痛的,這么一點,又不是細皮嫩肉,通過植皮術,不是還能恢復到以前的樣子嗎?”秦挽依呵呵笑道,安慰了一句。
“以前?”鐘九已然記不清秦挽依以前的模樣,當時不過驚鴻一瞥,并沒有留下太多印象,這么算起來,藥王谷是他們初見的地方,至少兩人相隔多年再度相見的時候,秦挽依已經是這副樣子了,“我倒是寧愿你現在這副丑丑的樣子。”
“怎么,我很丑嗎?”哪個女人聽到這話能高興的起來,秦挽依也沒有例外,更何況這話還是從鐘九的口里說出來的,那就是刺激。
看到秦挽依張牙舞爪的樣子,鐘九唇畔綻放著初春暖日般的笑容。
“嗯,是很丑。”鐘九一本正經地道,絲毫沒有哄勸的意思,連睜眼說瞎話都不會,這也太打擊人了吧。
“你怎么能這樣呢,沒聽說過善意的謊言嗎?”秦挽依吼道,哪怕她真的丑,有風度的男人應該至少會哄騙哄騙她,裝作若無其事,鐘九就是這樣的人,現在好了,連偽裝都省了。
“你瞪大眼睛的時候,眼珠子都快蹦出來一樣,嘴巴還不忘咬牙切齒,真的很丑,我想善意,都被你嚇的善意不起來,還能編造謊言嗎?”鐘九無辜地道。
“你……”還當他說傷疤呢,哪知說她生氣的時候猙獰。
“別再想著恢復以前的容貌了,你說的植皮術,是靠痛苦的代價來換取的,不過是自傷而已,你的臉,是被別人看的,沒有必要為了取悅任何人而痛在己身。”鐘九重新將秦挽依攬在懷中,如今都這么多人圍著她轉,往后還怎么收拾,一旦恢復容貌,勢必要重新卷入皇宮這場陰謀中。
秦挽依蹭了蹭鐘九的胸膛,像只慵懶的家貓一樣,若能以一時的痛苦換來哪怕一瞬的安然也好。
“在這里是不是覺得很悶?”秦挽依半響沒有說話,鐘九問道。
“當然了,你們一個一個不知去向,就我一個人在這里,等著你們未知的消息,都快成深閨怨婦了。”秦挽依悶著聲音叫囂著,若能恢復容貌,她就可以堂堂正正地幫助他們,而非躲在一隅之地,等著他們的消息。
“怨婦?”鐘九聞言,輕笑一聲。
秦挽依聽得笑聲,這才意識到什么,她干嘛急著想要成為鐘九的女人呢,這話都說得出來。
“口誤口誤。”雖然解釋有些牽強,但秦挽依還是好面子地解釋了一句。
鐘九淡然一笑,繼而收斂笑容,云淡風輕地道“這幾日,我會進宮一趟。”
還以為鐘九會抓著她的把柄不放,哪知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秦挽依一聽,這才明白過來他這是在解釋他的去向,讓她知道他們的行動。
“可是……”秦挽依已然知道鐘九的一切,當年好不容易死里逃生,遠離京都,保性命,如今回到京都不說,還要進宮,皇上應該不待見鐘九吧,若非皇上下詔召回,鐘九應該不能回到京都才對,如今貿然進宮,皇上不會再次對他下達殺意嗎,秦挽依有很多事情想要問出口,可話到嘴邊,變了味,“沒有危險嗎?”
“你擔心我?”鐘九不答反問。
“說正事呢。”秦挽依不知道鐘九怎么回事,平時看著挺冷靜自若的一個人,怎么最近像個風流公子一樣,肯定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被白書轍和鐘流朔帶壞了,果然學壞容易學好難。
鐘九收斂了笑容,緩緩放開秦挽依,拉著她的手,一邊往房間走去,一邊道“放心,這次是借著皇祖母壽宴回來,父皇也不會明目張膽地做出什么令皇祖母為難的舉動。”
太皇太后曾經也算救過他,對于鐘九而言,太皇太后和莊老夫人是平等的存在,鐘九對莊老夫人尚且恭敬尊重,沒道理對太皇太后不聞不問。
秦挽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