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鈐現在還沒有練就以后幫貝婧初舌戰朝臣,以一敵百的一張好嘴,面對母親的責罵只能啞口無言。
貝婧初想要罵人了,雖然她只能用嬰語。
但是還沒罵出來,她的嘴替就出現了。
周歡酒被小宮女扶起來,拍了拍裙子上的灰。
噠噠噠的跑過去,擋在了趙鈐面前,橫插入一大一小的凝滯氛圍里。
“他沒有做的事情你為什么要冤枉他呀?”
“你真的是他的親生阿娘嗎?我阿娘說,沒有做母親的不疼自己孩子的,你一點兒都不疼他,他是你撿的嗎?”
“我每次問我阿娘我是哪里來的時候,我阿娘都會說我是她在垃圾堆里撿的。”
“但是我不信嘿嘿,嬤嬤說了,我就是阿娘生的。”
長公主的臉色隨著她的話越變越難看,難怪能和鈺兒吵起來,一個不懂尊卑、不知天高地厚的野丫頭。
“母親,這是哪家的孩子?”
她還知道先問問太后,看這小孩的身份,再考慮怎么弄她。
“是哀家的侄女兒。”
信國公被貶一事,在京城里很多人都知道。
正常的爵位都是一封就能守一輩子,子孫還能繼承。
這才封幾年就被奪爵的很少,在京中掀起了一陣討論。
長公主對周歡酒也沒了顧忌。
“既然如此,罪臣之女也敢和鈺兒叫囂,母親,您怎么能忍受仁壽殿中如此不成規矩。”
貝婧初:不愧是能帶出趙鈺這種熊孩子的,我早就該明白的,熊孩子身后必定有一個熊家長。
要不然熊孩子第一次作妖的時候就被教育了。
太后不知道熊孩子是什么意思,但很容易理解。
她第一次具象的見識了什么叫為母則剛。
廣德以前說話都是細聲細氣的,沒想到有了個喜歡的兒子,就跟瘋了似的。
還是說她真的欺軟怕硬,看酒兒是個孩子就覺得好欺負?
太后突然覺得自己的教育是不是真的有點兒問題。
“酒兒是哀家的侄女,按輩分來說,是你的表妹,是趙鈺的表姨。”
“你要說規矩,趙鈺不敬長輩,豈不是錯處更大?”
周歡酒驚奇的瞧了瞧趙鈺,又轉過頭去看趙鈐。
“我是你們的表姨?”
她小小的腦袋里大大的疑惑。
長公主不干了,“母親!”
“再鬧,就把你的寶貝疙瘩領回去,弘文館就別想進了,哀家的仁壽殿不是你們撒潑的地方。”
長公主不敢再鬧了,狠狠的瞪了周歡酒一眼。
周歡酒回了她一個鬼臉,長公主的臉色更難看了。
貝婧初拍拍自己的小手,精彩,太精彩。
鬧了一頓,娘三終于在仁壽殿安置下來。
第二天,長公主去拜訪芳妃,她在后宮里住一段時間,還是要拜訪一下現在的管事人。
趙鈺湊在太后身邊賣乖,他長得像廣德長公主,所以也像邱貴妃。
面對他這張和好姐妹七分相似的臉,即使知道他品行不怎么樣,太后也沒有太掃臉色,甚至算得上慈祥。
但更讓她心疼的,是另一個只會靜靜坐在一邊不敢動的孩子。
“鈐兒,你過來。”
趙鈺不高興的撅起嘴:“外祖母,鈺兒想挨著您坐。”
太后身邊的另一個位置是周歡酒坐著,只有這一個位置了。
周歡酒專心致志的啃著手里的餅。
咔嚓咔嚓咔嚓。
太后輕輕推開他,“鈺兒乖,把早膳放到你房里吃如何?”
小孩子面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