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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己找了處遠遠的座椅坐下。
于是婦人終于開了她的尊口:“我道是誰這么沒規矩。”
“哦,原來是金吾衛將軍家的娘子啊?!?
“難怪眼睛生到了頭頂上?!?
“您家在京城里可富貴了,竟還能想起咱們這窮鄉僻壤里的窮親戚?!?
這話說的陰陽怪氣的,雷念兒便知道,她這伯母不歡迎她。
所以……外面管家做主人家打扮,是為了引她喊一個下人作伯父嗎?
好惡心又險惡的心思。
但她們才見過一面,怎么就討厭她呢?
那必定是上一輩的恩怨了。
就不知道,這伯母,是因為阿娘遷怒她,還是因為父親遷怒她的。
既然不被待見,雷念兒也不準備多留了。
但被嘴了一句,這個氣不能白受。
殿下說得好,忍一時心臟搭橋,退一步血壓升高。
雖然她沒聽到什么意思,但能理解,就是不要忍著氣。
太醫說了,忍著氣,也是很傷身體的。
所以雷念兒像是沒聽懂的樣子,做出一副她現在十一歲年紀應該有的懵懂。
努力睜著大眼睛,傻兮兮地點頭:“是呀是呀,我們富貴人家,想起伯母們這門窮親戚,你們應該感謝我們喲~”
說完,還甜甜地笑了一下,顯得格外無辜。
見伯母捂著胸口氣得不行,雷念兒長出一口氣。
啊,真爽。
“禮也送到了,人也拜訪了,那侄女就走了?!?
說完,雷念兒趕緊溜。
怕把婦人氣急了,打起來就鬧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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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后沒多久,一少年氣喘吁吁地跑進來。
“阿娘,堂妹呢?”
婦人一扭脖子,“你說雷寧那孽障生的女兒?”
“當然是被我打發走了?!?
見少年皺眉,婦人不滿道:“怎么?你還想留下她、招待她?”
“我告訴你,不可能!”
“我們家和雷寧他們,永遠也做不成親戚了?!?
“你給我拿出點骨氣,別忘了你還纏綿病榻的父親!”
少年坐到她身邊去,苦口婆心地勸說:“阿娘,都是多少年的事了,叔父家的堂妹,都長到可以獨自來萍州了?!?
“咱們有什么放不下呢?!?
“現在到底是叔父得勢,把他們家得罪死了,咱們也吃不了好呀?!?
“兒子未來的仕途,若是有叔父提攜......”
婦人一巴掌朝他扇過去,一聲清脆了耳光。
少年捂著臉,閉了嘴。
婦人忍著理智,揮退房中的下人們。
等人都走后,她眼中的滿滿怨恨終于溢了出來:“你那時還小,你懂什么?”
“如果不是他倒戈,現在的金吾衛大將軍,應該是你的父親!”
“咱們家,才該是雷家最風光的一支?!?
“都是因為信了他,信了他這個兄弟,才讓他有機會進了你父親的書房,才讓現在的陛下得了城防圖?!?
“否則,先太子上位......”
“你父親,也不會被用刑后,流放到萍州,這已經快接近邊疆的偏遠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