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她出嫁,她獨自一人從海徐來到京城。
縱使有高貴的身份,但對方是新帝最喜愛的重臣,她只是一個和新帝連面都沒見過的宗親。
孤立無援,受了欺負也找不到人撐腰。
丈夫和她一開始還恩愛了一陣,在她陷入甜蜜的陷阱后,狠狠給了她一擊。
接連不斷的新人進門,貝婳都要記不住人了,后院一打眼望去,全是千嬌百媚,花枝招展的姨娘。
這便罷了,她收回少女心腸,做一個合格的高門主母,也能安生下半輩子。
結果那廝竟然貪贓!還貪了一個恐怖的數量。
貝婳作為他的妻子,和他同氣連枝,她不想死,只能幫著他扯好遮羞布。
龐大的家業在她手底下被打理的一絲不茍,從小養在深閨的貝婳,第一次知道自己還有這么牛逼的天賦。
但努力了幾年,還是死了,作為突寧踏破越朝京城后,她丈夫投誠的降書,在大軍面前被斬下頭顱,結束了她名義上尊貴,但身不由己的一生。
漆黑的午夜,貝婳帶著一身冷汗醒來,急促地呼吸著新鮮的空氣。
夢里的情節開始模糊,但被砍頭的感覺還沒消散,原來頭顱落下的那一刻,并不是頭身分離的感覺,而是以為身體還連著,和頭一起極速下墜。
顯然被砍的感覺對一個小姑娘來說并不好受。
可惡,記不住那個賤人的臉了,不然她非得貼告示懸賞,把他找出來大卸八塊。
值夜的丫鬟在小榻上迷迷糊糊醒來,關心問著貝婳是不是不舒服。
但是現在的貝婳瑟瑟發抖,極沒有安全感。
她起來披好外袍,踩上木屐就朝著麗正殿奔去。
嗚嗚嗚嗚,堂妹救命!
貝婧初有起床氣,但是剛被吵醒就是一張熟悉的臉掛滿了淚痕。
貝婧初:“......”
一團火氣被強行憋在心里,她有預感,自己明天必長痘。
原諒她,睡得好好的被吵醒,實在笑不出來,只能盡力不讓自己的表情太臭,木著一張臉詢問:“堂姊遇到了什么麻煩?”
然而,就算是貝婧初冷硬至極的臉色,對現在貝婳來說也是莫大的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