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位時,借著逆黨的罪名又是一遍大清洗。
或許百年后又會有新的世家。
但此刻,越朝是新君的一言堂。
終于,再不愿面對,也到了定罪秦王的時候。
貝婧初私心里想留著他的命,畢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弟弟。
那時候天天堅持用面脂涂臉,就是為了給她捏臉蛋的弟弟。
一邊痛心著,嘴上卻極為順暢的說出來:“秦王謀逆作亂,覬覦皇位,意圖弒父。”
“廢去親王爵位,貶為庶民。看在血親手足的份上,著賜自盡,留其全尸上路。”
頓了頓,貝婧初補充道:“其母章氏,與庶人貝靖裕同葬。”
教唆了她的弟弟與她爭斗為敵,使她不得不親手處死裕兒,章氏還想安享晚年嗎?
給她的弟弟陪葬去吧!
傳旨之后,貝婧初這次沒心情批折子。
呆呆的坐在殿中,聽著更漏滴答滴答的流逝。
那時候,阿耶處死咸寧姑姑一家的時候,是不是也是這樣。
不舍、不忍。
卻堅決。
一動不動的,也不知過了多久,傳旨的人回來了。
卻沒說成事與否,而是為難道:“稟陛下,奴婢去秦王府的時候,庶人貝靖裕已經自盡了。”
她呈上一封信件,上面寫著:長姊親啟。
貝婧初讓她退下,打開信封,是裕兒有點丑的字跡。
“長姊,昔日種種,皆為我之過。然,弟困府中,卻久未得懲處之意,憂心長姊念及舊情,開恩與我。
你要讓世人知道,新君的威嚴不容絲毫侵犯,哪怕是至親與其作對,亦不得免其罪罰,方得人信服。
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我這條命留在世上也無用,只能為長姊做一點微不足道的事。
若有來世,裕兒還想做你的弟弟。
要是不在皇家,天高海闊,我們各拼前程。
這一次,我不會再和長姊你死我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