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氏那個敗家娘們兒,拿著銀子買好吃的不說,還盡便宜了外人。
那么大的雞,也沒見她孝敬大房一根雞毛!
曹氏帶著滿肚子怨氣跑回了家。
進了門就開始嚎:“娘啊,這日子沒法兒過了!你快去二房看看吧,那小賤人快要把家都給敗光了呀!”
閻婆子正在給自己即將出生的曾孫挑選名字,聞言老臉一落。
“號什么喪?我還沒死呢!”
曹氏的寶貝兒子江宗寶打開房門睡眼惺忪地走了出來,不滿地道:“娘,這大中午的你吵啥呢,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曹氏作勢打了幾下自己的嘴,滿臉堆笑道:“是娘不好,娘嗓門兒太大吵醒你了。好了娘不說話了,你昨兒回來得晚肯定沒休息好,趕緊接著睡去吧。”
“哎呀不睡了。”江宗寶打了個哈欠,歪在了凳子上,“二房那小賤人又咋了?”
說起這個,曹氏頓時來了勁。
把自己剛才看到的添油加醋說了一大通,直說得唾沫橫飛。
聽完后,江宗寶也火了,猛地一拍桌子,“好個丑八怪,拿著我們江家的東西做人情,真當我們江家都死絕了不成?”
閻婆子蹙了蹙眉。
“怎么說話的?”她瞪了江宗寶一眼,不悅地道,“哪有罵人還順帶詛咒自個兒家的。”
這個孫子真是讓她操碎了心,半點沒遺傳到他爹的精明,倒將他娘像了個十成十,都是沒腦子的蠢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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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光蠢,還好女色,誰的女人都敢碰。這些年為了填江宗寶惹下的窟窿,不知道敗了多少銀子,連地都賣了好幾畝。
再這樣下去,一家人就要喝西北風去了。
想到這些閻婆子就頭疼。
江宗寶還在那硬著嘴皮子:“本來就是嘛,那小賤人嫁過來的時候屁都沒帶一個,如今卻有銀子買這買那還送人好吃的,她哪來的錢?”
肯定是江家的啊。
閻婆子涼涼地道:“或許是她進門以后自己掙的呢。”
“自己掙的又怎么樣?”江宗寶不以為然,“她既然嫁進了江家,生是江家的人,死也是江家的鬼,掙的銀子自然也是江家的,輪得到她說了算?”
曹氏也叫道:“對,都是江家的!”
一邊附和,一邊用“我兒真棒”的眼神看著江宗寶。
江宗寶越發得意。
閻婆子斜眼瞅著這對愚蠢的母子,又潑了一盆冷水,“就算是江家的,那也是二房的,跟我們大房可沒什么關系。你們別忘了,兩房早就分家了。”
以前還能用孝道的名頭壓制住那幾個白眼兒狼,但這招對杜氏似乎不起作用。
杜氏鬼精鬼精的,總能想出各種借口推脫,有她在,大房以后想從二房順東西怕是沒那么容易。
江宗寶才不管這些,從小到大他想得到的東西是一定要弄到手的。
就好像秦氏這個媳婦兒,當年秦氏寧愿吊脖子也不肯嫁給他,結果咋樣?還不是乖乖上了花轎。
“分家了又如何,她不給我就偷,偷不到我就搶,諒她也不敢拿我怎么樣!”
閻婆子垂下了眼皮。
偷,倒也未必不可行。
分家分家,分的是家產,可不是連血緣親情也一并分了。
以曹氏跟宗寶的德行,是極有可能被發現的,但畢竟是江漓的親人,杜氏最多也就罵幾句罷了,還能鬧上公堂不成?
所謂家丑不外揚,兄弟鬩墻這種事,傳揚出去對江漓的名聲可沒什么好處……
想到這里,閻婆子把桌上那張寫滿了名字的紙拿起來,轉身進了自己的主屋。
“我老了,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