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府門前車水馬龍,十分熱鬧。
江漓跟王不就亮出帖子,負責接待的下人很快就將他們引去了前院的書房。
李縣令正等在那里,一同等著的還有杜仁美。
“如何了?”李縣令急切地問。
江漓朝他拱手,“幸不辱命,犯人梅如喜已經被抓捕歸案,正在獄中待審。”
李縣令長長地松了口氣。
總算是逮住了。
這個梅如喜,簡直是不知天高地厚,連知府家的兒媳婦都敢沾染,太喪心病狂了,上頭已經給他下了死命令,必須在八月底之前把人送去京城。
估計不是凌遲就是腰斬,搞不好還要先受宮刑再處死。
不過怪誰呢,怪他自作自受。
“好好好,辛苦江捕頭了,今日可算是雙喜臨門!”李縣令哈哈大笑,親昵地拍著江漓的肩膀,“你辦事我素來放心,緊張了這么些日子,也該好好休息休息了。來來來,隨我一同入席。”
三人邊說話邊往花廳那邊走,李縣令問起抓捕的過程,江漓撿著能說的說了。
王不就是個粗人,這些場面話他不擅長,于是心安理得地當了個背景板。
杜仁美的感受可就完全不一樣了。
論公,他是江漓的上級;論私,他還是江漓的老丈人,怎么的都該有個發言權吧?
結果根本插不上話不說,江漓從一開始就連個眼神兒都沒給過他,完全當他不存在。
氣不氣人你說說?
杜仁美重重地咳嗽了幾聲,瞅著那兩人說話的空檔,把自己的聲音擠了進去,“江漓啊,等會兒你挨著我坐,我給你介紹幾位貴人認識認識。”
再生氣畢竟也是自己的親女婿,能拉一把是一把。
“多謝杜大人。”江漓頭都沒回,語氣也很冷淡,“我是個武夫,只會舞刀弄槍,不懂跟人結交的路子,還是免了吧。”
話說得挺客氣的,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江漓就是不想搭理他。
杜仁美越發下不來臺,指著他沒好氣地道:“哎你這個人怎么這么不懂事呢?我可都是為了你好……”
眼看兩人又要鬧僵了,王不就連忙上前擋住了杜仁美的視線,舔著臉笑,“要不我挨著你坐吧杜大人,你給我介紹介紹咋樣?”
杜仁美橫了他一眼,從鼻子里冷哼了聲,拂袖而去。
“你們翁婿兩個啊,可真是冤家,走哪斗哪兒,就沒見你們好好說過話。”李縣令好笑地搖搖頭。
“大人說錯了。”江漓正色道,“我跟杜大人沒有關系,也不是翁婿。“
“好好好,你說不是就不是吧。”
杜府那點子腌臜事李縣令是很清楚的,因此也并不覺得江漓的行為有什么不妥,要是換了他,怕是也不會對這個岳父有什么好臉色。
三人很快進了花廳,入了席。
同桌坐的都是烏頭縣的鄉紳富戶,見縣令大人來了,紛紛起身寒暄。
李縣令便將江漓跟王不就介紹給了他們,“這是我最得力的兩位下屬,十分能幫得上忙,以后還得仰仗各位多多照顧。”
眾人頓時就明白了,縣令大人是要提拔這兩個人呢。
于是彩虹屁張嘴就放。
“王捕快這身板子,一看就不同凡響,將來必定是干大事的料。”
“江捕頭真是相貌堂堂,一表人才啊,不知家里可有婚配?”
“江捕頭,我有個內侄女,長得秀外慧中,與你正正相配,改日有空了上門來喝茶啊?”
吉郡王也在這桌,聞言噗嗤笑了,“我說各位就別胡思亂想了,江漓已經有主了,他家娘子可不是好惹的,當心你家侄女有來無回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