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被她逗得哈哈大笑起來。
只有鄭老舅默默濕了眼眶。
他素來把這個外甥女當親生女兒一樣看待,不知道盼了多久,才終于盼到了這一天。
臉總算是好了,又嫁了個好人家,真是再好也沒有了。
說說笑笑間,春花已經把早飯做好了。
她是個心思靈巧的小姑娘,不用鄭氏提醒,就額外加了鄭家人的份。
飯桌上,鄭老舅說起了今天的來意,“阿蠻要建宅子,我們身為娘家人,也送不起多少禮金。這樣,反正如今也不是農忙的時候,我把全家都帶來了,幫著一起干活,就當是我們的支持了。”
“沒事的舅舅,又不是外人,禮不禮的不重要。”
杜若心里暖暖的,卻不舍得讓他們辛苦,“而且我已經請了足夠的人手,年底之前肯定能住進去的。”
鄭老舅擺擺手,“你請人算你的,我們干活算我們的,反正這事兒就這么說定了。”
杜若拗不過他,也知道這是鄭家人的一番心意,只好答應下來。
“對了,還有一件事。”鄭老舅提醒道,“剛才我們來的時候,好多人都瞧見了,我跟你舅母得先過去見一見你那個祖母,省得讓別人挑理。”
杜若不是很情愿。
依照她對閻婆子的了解,定然不會給鄭老舅好臉,既然這樣,又何必湊上去讓人作踐?
但是鄭老舅說得也在理,畢竟輩分上高一截兒,不去的話,恐怕會惹來閑話,說鄭家人不懂禮數。
“那行吧,待會兒我跟舅舅舅母一塊兒去。”
有她在,反正吃不了虧就是。
飯后,鄭老舅讓幾個兒子去宅基地那邊搬磚,兩個兒媳婦也去幫著做飯打下手。
石頭跟鎖兒都留在家,由鄭氏照看著。
他自己則跟鄭舅母一起,帶著一只老母雞,十來個雞蛋,還有一塊幾尺長的布,跟在杜若身后往老宅那邊去了。
路上,杜若把兩房之間的恩怨大致地說了一遍,讓舅舅舅母心里有個底。
這些其實夫妻倆都知道,鄭青禾在家里也提過。
只不過沒有這么細節。
三人剛走到老宅院子外面,就聽見了里面傳來了曹氏的大嗓門兒。
“懶得跟頭豬一樣,日頭都曬腚了還不起來!飯不做,臉不洗,茶也不敬,這哪是兒媳婦,這是娶個祖宗回來伺候啊!”
杜若一聽就知道曹氏在罵誰,有些幸災樂禍。
果然惡人還需惡人磨,郝金枝可不是秦氏,才不會逆來順受呢。
那就看這對婆媳孰強孰弱了,最好斗個你死我活才好。
杜若正準備抬腳進去,鄭舅母把她拉住了,“阿蠻,你在外面等著,我跟你舅舅進去就可以了。”
杜若眨巴眨巴眼,“為啥?”
光他們兩個進去,自己可不放心。
“你是晚輩,面對她們只有挨打的份。”鄭舅母粗糙的面孔上還是一如既往的沒什么笑意,語氣卻很柔和,“我跟你舅舅不一樣,我們是客人,她們總歸要顧及一點的。”
鄭老舅也點頭贊同,“是這個理,而且我們只是進去打個招呼全了禮數,很快就出來了。”
杜若只好哦了聲,乖乖在樹后面站著等。
鄭老舅提著一堆東西走進了院子,鄭舅母緊隨其后。
曹氏正叉著腰指天罵地,陡然看見兩個陌生人進了自己家,罵聲噶一下卡在了喉嚨眼。
她上下打量著夫妻倆,“你們誰呀?走錯門兒了吧?”
鄭老舅叫了聲:“親家伯母。”
鄭舅母肅著臉作了一個自我介紹,“我們是杜若的舅舅跟舅母,是過來向親家奶奶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