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約莫半刻鐘,帳篷外響起了腳步聲。
進來的是衛鳴。
衛鳴一見到李縣令,立馬噗通跪下了,高舉著令牌,“大人,屬下奉縣丞杜大人之命,護送江捕頭的妻子來玉龜山!”
李縣令:“……僅此而已?”
這架勢,都出動令牌了,他還以為衙門里出什么大事了呢。
結果是杜娘子思夫心切,大老遠的找丈夫來了。
對杜若,李縣令是尤其有寬容度的。
一來杜若是他兒子李南司的救命恩人;二來么,他很欣賞杜若,寧死不認杜仁美那個不負責任的親爹,有骨氣。
再一個么,杜若是江漓的媳婦兒,算是愛屋及烏吧。
“一路上可還太平?”李縣令問道。
衛鳴先是點頭,點了兩下又搖頭。
李縣令皺眉,“到底是太平還是不太平?”
“算是太平吧,不過楊捕快他……”衛鳴義憤填膺地把路上的事情講了一遍,末了說道,“大人,這已經不是楊捕快第一次使壞了,上次他就故意把杜娘子引去了醉夢居,想離間他們夫妻感情,現在更是變本加厲,想謀害杜娘子的性命?!?
“大人,您可一定要替杜娘子做主啊!”
聽了這番話,李縣令勃然大怒。
楊典風仗著自己是衙門里的老人,一向囂張跋扈,甚至慫恿其他人一起跟江漓作對,這些所作所為,李縣令不是不知道。
只是念著楊典風在衙門里干了這么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不想寒了其他人的心,所以才睜只眼閉只眼。
萬萬沒想到,那個混賬東西竟歹毒如斯!
“簡直無法無天!人呢?把他帶過來,本官要親自審問!”
衛鳴眼睛一亮,“人在馬車里,被我捆起來了,我現在就去提!”
說完興沖沖地往外跑了。
李縣令本來就氣不順,這下子更如同火上澆油,叉著腰在帳篷里走來走去,“氣死本官了,氣死本官了……”
林縣令跟沈京斌自然也聽見了全部內容。
林縣令沒作聲,畢竟不是他管轄內的事,不便插手。
不過有關江漓的事,他還是很關切的。
之前縣考的時候,林縣令就見過江湛,知道他是江墨年的兒子,而且得了縣案首。
他心里甚是欣慰。
這次也從李縣令口中得知,江漓是江湛的兄長,也就是江墨年的長子,難免多留意了幾分。
見江漓生得一表人才,而且有勇有謀,更是打心眼里喜歡。
江墨年的兒子,果然個個不差。
就不知道江墨年的兒媳婦,是不是也有這般才貌呢?
林縣令還挺好奇的。
沈京斌卻是抱著看笑話的心思,反正要在這兒等消息,閑著也是閑著,不如湊湊熱鬧。
倒是有件事他感覺有些奇怪,于是問李縣令:“江漓的妻子,跟杜大人是什么關系?杜大人為何會給她令牌,還特意遣人護送?”
要說是因為江漓區區捕頭的身份,他才不信呢。
李縣令不想回答這個問題,然而考慮到知府大人,還是不情不愿地開了口,“杜娘子是杜大人的原配所出。”
沈京斌恍然大悟。
原來是杜仁美的女兒啊,那就怪不得了。
杜仁美他是見過的,長得著實不錯,不知他的女兒又如何,是否遺傳了其父的樣貌。
想到這里,沈京斌目光炯炯地盯住了帳篷入口。
不一會兒,衛鳴拖著楊典風氣喘吁吁地走了進來,身后跟著杜若。
杜若飛快地掃了一眼,沒看到自家相公,有點兒失望。
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