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收回視線,朝李縣令行了個拱手禮,“大人。”
她現在是男裝打扮,行屈膝禮實在不倫不類。
李縣令上下打量著杜若,尤其在她滿臉的大麻子上多看了好幾眼,不忍直視,“杜娘子?你怎么打扮成了這個樣子?”
丑得有些過分了。
“這不是圖路上方便嘛,省的招來不必要的麻煩。”杜若笑著解釋,語氣里帶著抱歉,“對不住了大人,江漓在做正事,我本不該前來打擾的,實在是放心不下……”
李縣令擺擺手,“無妨,人之常情。別說你,我家夫人又何嘗不是如此?若不是家里的臭小子絆住了腳,只怕早就尋來了。”
蘇婉君可不是這樣不懂分寸的人。
很顯然,李縣令這是刻意替她找了個臺階下呢。
杜若感激不盡,“多謝大人體諒,不知江漓現在何處?可否讓我見一見。”
“唉,你來晚了……”
杜若心里咯噔一下。
然后就聽到了下一句,“江漓上山探路去了。”
這說話大喘氣的,差點沒把她嚇死。
杜若這才松了口氣。
反正她也不算外人,李縣令便把這件機密告訴了杜若,聽完后,杜若的心又揪了起來。
聯想到自己做的那個噩夢,她更是惴惴不安。
玉龜山應該沒有懸崖…吧?
“原來杜大小姐長得這般模樣啊。”正提心吊膽,耳邊忽然傳來一個男人惋惜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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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若側過頭去看。
歪在議事榻上的青年約莫二十多歲,瘦長臉,皮膚白凈,一副紈绔公子樣。
尤其眼神很放肆,放肆中帶著一種自視過高的油膩,讓人感覺很不適。
“這位是……”杜若詢問地看向李縣令。
李縣令真想沖姓沈的翻個白眼,硬生生用自己多年的涵養克制住了,“他是鳳陽府過來的,負責此次剿匪的沈京斌沈將軍。”
原來是他啊,那位被匪徒嚇得尿了褲子的仁勇將軍。
杜若朝那男人禮貌又疏離地拱了拱手,“沈將軍。”
沈京斌似乎有了點醉意,沖她挑了挑眉,嘖嘖嘖的搖頭,“可惜了,駿馬生出了頭騾子,我說杜大小姐,你應該長得像你娘吧?”
杜若:“……”
什么意思?拐著彎兒的說她丑?
如果她真的長得丑,大概會生氣;但事實是她長得并不丑,被人這樣取笑,反而不會放在心上。
杜若大度地笑笑,沒接話。
李縣令一聽就知道沈京斌誤會了,正要幫著解釋兩句,忽然又警覺了一下。
杜若像不像她娘,李縣令不確定;但沈京斌像足了他爹吉郡王,李縣令是知道的。
特別是在好色這方面,簡直得了吉郡王的真傳。
哦不,還是有區別的,吉郡王有底線,只對窯姐兒跟未婚女子感興趣;而這位仁勇將軍,獨愛人妻。
聽說為此還鬧出不少事來,讓沈家跟蘇家幫他擦了好幾次屁股。
想到這里,李縣令牢牢地閉上了嘴。
然后把杜若引到了另一邊,介紹道:“杜娘子,這位是靈璧縣的林大人。”
原來是上次幫過江湛的林縣令,杜若忙見禮。
林縣令開始也挺惋惜的,覺得以杜若這樣的容貌,配不上江漓,后來見她說話得體,處事大方,便似乎明白了什么。
不愧是江墨年的兒子,果然眼光獨到,非一般凡夫俗子可比。
客套完,李縣令終于將目光轉到了地上的楊典風身上,冷聲問道:“楊捕快,你當真動了殺害杜娘子的心思?”
嫁進深山后,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