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漓先是詫異,繼而恍然。
林若男是個女兒家,江漓早就看出來了,只是假裝不知道。
但她的真實身份是林家的小姐,這點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江漓警惕心頓起,推脫道:“舉手之勞而已,大人不必掛在心上。而且這藥也不是我的,而是我家娘子預備的,要說謝,也該謝她才是。”
所謂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想當初他好心救了林青霜,結果林青霜恩將仇報喜歡上了他,攪和得江家二房不得安寧。
林若男瞧著倒是不像那種人,但還是能躲就躲著點兒吧。
林縣令哪里知道江漓心里想得這么多,聽說藥是杜若給的,便又去跟杜若道謝。
杜若忙擺手,笑吟吟道:“林大人不用這么客氣,上次我家二弟被人誣陷考場作弊,還是多虧了林大人還他清白,我們也一直沒來得及謝您呢。”
“既然這樣,干脆就都別謝了,省得謝來謝去的生分。”
林縣令哈哈大笑,“是這么個道理。”
說著他看了眼江漓,“江捕頭應該也累了,快些回去洗漱歇息吧。本官已經命人把最東邊的那個帳篷給騰出來了,你們小兩口先住著,等過幾日這邊的事情一了,就可以回家了。”
江漓點頭應了聲是。
夫妻倆去了林縣令說的那個帳篷。
林縣令想得很周到,除了一些吃的喝的,還備了好幾大桶熱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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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江漓跟杜若的包袱也被送了過來,里面有他們自己的換洗衣物。
江漓脫下了身上帶血的外衫,解開黑發,赤身走進了浴桶。
“相公,要不……我幫你洗吧?”看著男人精瘦的好身材,杜若躍躍欲試。
江漓也想啊,很想很想。
可是不行。
“還是不用了,不方便。”
杜若問號臉,“為啥?”
他們是正經夫妻,這里也沒有外人,而且兩個人又不是第一次赤果相見,搓個澡而已,有什么不方便的?
江漓正色道:“我怕洗到一半變成鴛鴦浴。”
素了這么多天,思念成疾,他可不能保證不會洗著洗著就情動了。
杜若聽懂了江漓的話音,頓時也有些不自在起來。
若是平常在自己家里,鴛鴦浴也算是一種情趣,但是這里是駐地,雖然林縣令很人性化地給他們安排了一間夫妻房,然而帳篷不隔音,還沒有正經的門,萬一被人撞見……
那可就是大型社死現場了。
杜若只好默默地打消了那個念頭,轉過身去整理衣裳。
淅淅瀝瀝的水聲從身后傳來,每一聲都帶著勾引。
杜若的臉漸漸發起了燙,很艱難才忍住沒有回頭偷看。
“杜娘子?杜娘子在嗎?”外面忽然響起了一個男人的聲音。
杜若連忙放下手里的活兒,掀開簾子走了出去。
是柯大夫。
柯大夫局促地站在帳篷門口,“對不住了杜娘子,你跟江捕頭才剛剛團聚,我還不識相地過來打擾。”
杜若笑著說沒關系,“可是有什么事找我?”
“實不相瞞,確實是有件事想讓杜娘子幫幫忙。”
事情是這樣的。
之前熊二不是中了蛇毒嘛,差點兒就被送進棺材里了,后來還是杜若挺身而出,用一個秘方救活了他。
如今熊二已經醒過來了,而且病情也越來越穩定。
只是除了他之外,還有另外十來個跟熊二一樣中了蛇毒的官兵,傷勢正在惡化。
原因么,是缺少了最主要的藥引——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