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江江大嫂,你你你……”
“不用怕。”杜若把蛇往他面前一伸,安慰道:“沒有毒的。”
扁公子慌不迭地往后退,臉上寫滿了恐懼。
其他人也都不約而同地后撤了幾步,離杜若遠遠的。
江湛強作鎮定,“大嫂,這蛇是怎么回事?”
“哦,是這樣的……”杜若便把剛才的事簡明扼要地說了,末了看向船老大,開始投訴,“不是我挑刺兒啊,這船破點就破點,只要安全能保證,都無所謂。但是住的地方有蛇,這就過分了吧?”
“還好沒有毒,萬一要是條毒蛇呢?出了人命你們能負得起責嗎?”
船老大趕緊道歉,“對不住對不住,是我們的疏忽。我馬上命人全部檢查一遍,保證不會再出現任何一只活物!”
杜若點點頭,“行,那就這么辦吧。”
她并不想把事情鬧大,要是搞毛了,船老大撂挑子,到時候連累的還是江湛。
見杜若沒事,江夫子他們也就回了自己的艙房。
臨走時,蕭良辰看了眼杜若,還有她手里不停扭動的黑蛇,眸子里帶著深深的迷惑。
阿蠻她……不是最怕蛇的嗎?
一個人的改變,真的會有如此之大嗎?連骨子里深埋的恐懼都能克服。
這實在有點詭異。
可轉念一想,阿蠻連曾經最喜歡的人都不喜歡了,那么曾經最害怕的東西不再害怕,又有什么可稀奇的呢?
蕭良辰自嘲地笑笑,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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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剩下了杜若,還有她手里的蛇蛇。
“小黑黑,今日放你一馬,千年以后不用來找我報恩,可聽清楚了?”
說完,杜若走到甲板邊沿,把那條懵逼的蛇丟進了水里,然后拍了拍手,回到了艙房。
艙房里,金雀已經醒了,正抱著扁公子嚶嚶地哭。
“公子,金雀好怕,金雀不想再住在這個可怕的地方了……”
扁公子溫柔地替她擦了擦眼淚,語氣寵溺,“乖,別任性。娘說了,只要我中了秀才,就答應抬你做我的房里人,不然就要把你賣到琉璃閣去。就當是為了我,為了我們的將來,姑且忍一忍好不好?”
金雀打了個寒顫。
賣到琉璃閣去,那是萬萬不行的,她可不想過千人枕萬人騎的悲慘日子。
“嗯,金雀聽公子的,只要公子心里有金雀,金雀什么都不怕。”金雀含羞帶怯地說。
咦呃,杜若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
怎么自己說不覺得,聽別人說那種肉麻兮兮的情話,就那么受不了呢?
咳咳,她重重地咳嗽兩聲,提醒那對小情人自己回來了。
扁公子忙松開金雀,朝杜若躬身作了一個揖,“多謝江大嫂救了金雀,感激不盡。”
杜若擺擺手,笑道:“小事一樁,扁公子不用記在心上。”
“要記的。”扁公子想了想,“這樣吧,等從府城回來之后,江大嫂可以去縣里的甄寶軒任選一樣首飾,報我的名字就可以了。”
說到這里,扁公子仿佛想起了什么,“哦對了,我叫扁豆豆,是甄寶軒的少東家。”
噗,杜若差點沒忍住噴了。
扁豆豆?
她瞄了眼對方那富貴至極的身材,心想叫圓滾滾或許更貼切些。
“好,既然扁公子一番盛情,那我就卻之不恭了。”從小社會就教育她,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
扁公子又安慰了金雀兩句,這才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
杜若走到床邊,準備接著整理床鋪,隔壁那嬌滴滴的丫鬟又走了過來,一屁股坐到了她的床上,抬著下巴說:“我要跟你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