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到袖子里一涼,似乎有個羽毛一樣的東西緊緊貼著她的肌膚,又輕又柔。
應該是那件金縷玉衣沒錯了。
“哎呀,我差點忘記了。”杜若裝出一副才想起來的樣子,伸手從袖子里摸出那件薄薄的衣裳,“之前在街上遇到一個貨郎,跟他買了一樣好東西,說是蠶絲做的衣裳,二弟你試試。”
眾人齊刷刷看過來,好奇地觀望著。
確定那是件衣裳,而不是手帕?也太小了點兒吧!
江湛張了張口,“大嫂,這……”
杜若輕輕一抖,手里的衣裳仿佛一汪流瀉的泉水,瞬間變成了一件天藍色的長衫,在晨曦的照耀下,流光溢彩。
圍觀的人群都看呆了。
好,好漂亮!
有人忍不住問道:“小娘子這衣裳不錯,請問哪里還有的賣?在下也想買一件。”
杜若沒空搭理他,敷衍地笑笑,“我也不太清楚,貨郎走街串巷的,去了別的地方也說不定,能不能遇上,只能看緣分了。”
她趕緊催促江湛把金縷玉衣換上。
說來也奇怪,明明那么薄,穿上身之后,卻一點也不透。
而且鋒芒盡收,不張揚也不俗氣,再配上江湛那張出塵絕艷的臉蛋子,腰正條兒順的身板子,活脫脫一個風姿俊秀的貴公子。
眾人紛紛側目。
衣裳好看,人也好看,真是相得益彰。
杜若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十分滿意,顏夫子更是長長地松了口氣,“太好了,總算是解決了這個難題。”
不然他回去真不知道怎么跟書院的山長交代。
說話間,已經輪到了江湛。
排在江湛前面的是扁豆豆,負責搜查的差役跟別人欠了他好多錢似的,肅著臉讓扁豆豆脫下衣服鞋襪,連中衣都未能幸免,里里外外搜了個遍,確定沒有夾帶小抄才放行。
接下來,就是江湛了。
那差役看了看考引,又看了看人。
一旁作保的廩生連忙開口,“這是我們烏頭縣今年的縣案首,江湛。”
“原來是江案首。”那差役立馬換了一副面孔,十分客氣,“還請江案首脫衣查驗。”
查驗的過程跟前面沒什么不同,不過手法要溫柔多了,不像對待其他人那么粗暴,只是隨意地瞟了兩眼就讓他進去了。
扁豆豆也才穿好衣服,兩個人一起往里走。
邊走,扁豆豆邊撞了撞江湛的肩膀,沖他擠眉弄眼,“縣案首的待遇果然不一樣哦,好家伙,搜我的時候那手都快摸我褲襠里去了,我還能往褲襠里塞小抄不成?”
江湛有點想笑,忙忍住了。
這時一個差役走近前,朝他拱了拱手,“江案首,請跟我來。”
江湛微微一愣。
扁豆豆立馬警覺起來,“你要帶他去哪里?不是應該去找自己的號舍嗎?”
嫁進深山后,綠茶繼妹又來下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