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湛跟前。
說實話,蘇清堯對這個少年考生還挺感興趣的。
十六歲的縣案首,以前不是沒有,但極少,算得上鳳毛麟角。
當然了,這只是其一。
其二么,之前熊二向他稟報水匪那樁案子時有提過,說杜氏是陪著她家小叔子來鳳陽府參加府試,誤打誤撞才剿了賊窩。
而那個小叔子,正好就叫江湛。
不出意外的話,應該就是同一個人了。
這江家還真是臥虎藏龍啊,江漓武功高強,一夜之間剿滅了土匪;杜氏醫術高明,一手毒藥毒翻了水匪;就連他們家的下人都不是好惹的,把摸魚寨的大當家打得落水而逃,連個全尸都沒撈著。
本以為這就很了不得了,沒想到江漓的弟弟江湛竟也不是個平常人,小小年紀就中了縣案首。
后生可畏啊。
蘇清堯難免對江家人產生了好奇之心。
他細細地打量起江湛來。
之前是遠觀,只覺得這小子長得真不賴;現在隔著這么近的距離,蘇清堯再一次在心里發出了感嘆。
真乃女媧炫技之作也!
或許這就是老天爺的偏愛吧。
自己那個不著調的外甥要是有江湛一半兒……哦不,哪怕十分之一的才情氣質,自己也不至于一見到他就煩!
看完臉,這才去看江湛的試卷。
咦?怎么是空白的,竟然連一個字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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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清堯不淡定了。
在旁邊等了好半晌,見江湛跟個入了定的和尚似的,坐在位置上動也不動,終于忍無可忍。
“你怎么還不動筆?”他問。
江湛忙起身行禮,乖乖答道:“學生尚未想好破題之法?!?
蘇清堯:“……”
這都快午時了,連怎么破題都沒想好??
他有些失望,到底年紀小,名不副實也很正常,估計之前的縣案首也是瞎貓碰死耗子得來的。
蘇清堯便沒再說什么,轉身回了自己的監考位,一屁股坐了下來。
公孫昂瞅了瞅自家大人的黑臉,疑惑地問:“怎么了東翁,抓到考生作弊了?”
“作弊倒沒有?!碧K清堯哼道,“不過可能真被你說中了,江湛不是段秀的對手?!?
公孫昂頓時心中了然。
看來大人剛才是看到了兩人的試卷,所以才有此結論。
他笑道:“這不是和尚頭上的虱子——明擺著的么?再說了,段公子若是能得府案首,對東翁您來說也是件好事啊。”
話雖如此。
但不知道為什么,蘇清堯有點不希望江湛輸,第一眼看到那個少年,他就覺得很有眼緣,總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跟親近感。
他發誓,絕對絕對不是因為江湛長得好看!
只是可惜了,江湛這個寒門子弟,看樣子并沒有鯉魚躍龍門的實力啊……
不知不覺間,已經到了午時。
第一排中間的號舍里,史多多放下了手中的筆,仔仔細細檢查了一遍自己的兩篇大作。
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神色。
說來也是運氣好,這兩道經義題他之前碰巧都寫過,而且還得到過夫子的夸獎。
所以只要憑著記憶再默寫出來就行了。
現在,就剩下了最后一道程序,就是把這兩篇文章從稿紙上謄抄到試卷上,然后便可以交卷了。
交頭卷的人,按照科舉不成文的規矩,主考官會當場考校一番。
表現好的,名次絕對不會差。
哪怕表現一般,也可以給主考官留下一些印象,總好過默默無聞。
想到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