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下眼眸。
既不承認,也不否認。
這副樣子落在蘇清堯眼里,便以為是自己觸及到了江湛的傷心事,所以江湛才這么失落,于是趕緊打住,“好了,你的考卷本官已經全都看過了,回去靜候佳音吧。”
江湛行禮告退。
轉身走到正廳門口時,他回頭望了眼甲等丑字號號舍。
正好跟段秀的視線于半空中交匯。
段秀的臉色有些臭,眼中更是充斥著濃濃的迷惑、震驚和焦慮,還有不敢置信。
江湛微不可見地勾了勾唇,大步離開。
段秀僵硬地收回目光,手里的筆仿佛有千斤重,怎么都寫不下去了。
怎么會這樣?
江湛為什么會提前交卷,而且還提前那么久?
難道那些算學題……他都會?
不,不可能的!
他不信!!
可江湛明明不是一個魯莽的人啊,沒有做完之前,他斷不會提前交卷,拿自己前途開玩笑的。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江湛真的全做完了……
想到這里,段秀忍不住心浮氣躁。
結果越急越算不出來,越算不出來就越急,連額頭上都冒出了冷汗,差點滴到了考卷上。
他干脆放下筆,拉響了鈴鐺,打算吃個飯冷靜一下。
差役立馬走過來詢問:“ 要交卷?”
“……”段秀白凈的面皮扭曲了一下,從牙縫中擠出聲音,“不是,買飯。”
說完從懷里摸出一兩碎銀拋給了差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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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役收好銀子,用古怪的眼神瞅了段秀一眼,“等著,很快就來。”
邊走,邊在心里犯著嘀咕。
那位江公子是第一場的第一名,所以第一個交卷。
他還以為這位段公子會第二個交卷呢,畢竟是第一場的第二名不是么?
結果竟然是要干飯!
嘁,果然第二名跟第一名還是有差距的呀……
過了兩刻鐘左右,段秀的飯終于送來了。
吃過東西,他腦海中那些紛亂的思緒終于漸漸平息,正準備重新開始認真答題。
卻在這時候,聽見這一排最邊上又響起了刺耳的鈴鐺聲。
......
監考臺那邊,公孫昂正跟蘇清堯說著小話。
“東翁,還是您眼光長遠啊,江湛那后生是個有前途的,將來官運必不會差,您為了他得罪段家,倒也未必是壞事。”
蘇清堯呵呵,“別把本官說得那么偉大,本官這樣做,主要還是為了自己。”
頓了頓,他又說道,“不過那小子本官確實挺喜歡的,可惜啊,本官沒有女兒,要不然趁他沒起勢先招進門,或可成為一個助力。”
公孫昂笑著提醒。
“東翁莫不是忘了?以目前的情況看,江湛這個府案首是板上釘釘的了,到時候您就是他的座師,對他有知遇之恩的。只要之后再多關照他一些,常來常往的,那關系比翁婿也差不了多少。”
這話說得倒也在理。
蘇清堯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對了,我記得江湛是杜氏的小叔子,杜氏又是江漓的媳婦,那也就是說,江漓也是江墨年的兒子?”
“應該是這樣沒錯。”
公孫昂感嘆道,“江探花可真是會生啊,兩個孩子一文一武,都是人才,想必江探花在天之靈,也會深感安慰吧。”
蘇清堯點頭表示贊同,想了想問道:“為江漓請功的密函應該已經到上頭了吧?”
“應該早到了,說不定過幾日批復就下來了。”
“到那時,東翁您不止對江湛有知遇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