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里,段秀叔侄倆正等著呢。
見下人回來了,段二叔立馬起身,急切問道:“怎么樣?”
下人臉色發白,畏懼地瞅了段秀一眼,吞吞吐吐地說:“公子…過了。”
“廢話,我能不知道阿秀過了?”段二叔有些不耐煩,“第幾!”
“第,第三……”
段二叔嘶了一聲,仿佛被這個名次給燙著了,“你確定沒有看錯?就算不是第一,也應該是第二啊,怎么會是第三呢?”
下人的腦袋都快垂到地上去了,一聲不敢吭。
段秀倒是面色平靜,似乎并不意外,“第二是誰?”
之所以不問第一,是因為心里有數。
必是江湛無疑。
下人忙道:“小的打聽過了,第二名叫江硯。”
江硯……江湛那個三叔?
聯想到考場上兩個人提前交卷的異常,段秀似乎聞到了陰謀的味道,“事有蹊蹺,怎么那么巧,第一是江家人,第二也是江家人。”
“你的意思是……”段二叔忙追問。
段秀將下人支了出去,又謹慎地關上房門,然后才回頭看著段二叔,壓低嗓音道:“我懷疑,有人泄題了。”
段二叔大吃一驚,“你是說蘇清堯?”
“不排除這個可能性。”段秀點點頭,神色凝重,“最后那兩道算學題,我昨兒拿去給顧山長看了,顧山長掌管府學,更是出了名的算學大師,連他都做不出來,更何況江湛他們?”
“所以真相只有一個,那就是蘇清堯搞了鬼,提前把答案告訴江湛跟江硯了。”
聽了這話,段二叔恍然大悟。
“我就說呢,以阿秀你的能耐,怎么可能輸給區區一個小破縣來的縣案首,根本就不合常理嘛,原來是有人早就勾搭在一起,狼狽為奸了!”
他氣得兩眼冒火,“好大的狗膽啊,科舉徇私舞弊,這可是彌天大罪,他就不怕砍頭嗎?”
段秀笑笑,“大概是覺得不會被人發現吧。”
段二叔仔細想了想,理智稍微恢復了些,“不對呀,蘇清堯跟江家非親非故的,為何要為了他們鋌而走險?”
段秀沉默片刻。
“具體原因我也不清楚,或許他們之間有什么我們不知道的關系也說不定,又或者……只是單純地惜才,想借機拉攏他們,為蘇家將來打算也未可知。”
段二叔一屁股坐到了官帽椅上,哼道:“好好的府案首,都被蘇清堯給攪和了,這事兒可不能就這么算了。”
段秀眸光閃爍,“我記得,學政畢大人好像快要巡視到鳳陽府了?”
“對呀,我怎么沒想到!”段二叔大喜,猛地一拍掌,“到時候我把這事兒跟畢大人提一提,讓他好好查查,必叫蘇清堯跟那個江湛吃不了兜著走!”
隨即他又皺起眉頭,“只是現在該怎么辦?難道真的要眼睜睜看著府案首被別人搶走嗎?”
段秀勾了勾唇,仿佛成竹在胸,“二叔莫急,此事還有轉圜的余地。”
段二叔對這個侄子素來是很信服的。
段秀不僅人聰明,而且從小就表現得謀略過人,要不然老爺子也不會選他來當未來的家主。
只是眼前這個困局,段二叔實在看不出哪里還有余地。
“紅榜都貼出來了,所有人都知道江湛連得了兩次第一,只要第三場不出意外,府案首必然就是他的囊中之物了。哪怕畢大人來,也沒有那個權力把人弄下去啊,還能怎么轉圜?”
段秀笑道:“二叔也說了,不出意外的話就是他了,可若是出了意外呢?”
見段二叔臉懵懵的,他繼續往下點撥。
“二叔應該知道,按我大昭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