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麻綠豆官吧,忙時為民請命,閑暇享受天倫,必也是極快活的,你說是不是?”
杜仁美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飽讀詩書,如何聽不出姜氏話語中的威脅。
言下之意也就是說,如果他執意要保漣漪跟她肚子里的孩子,就保不住那唾手可得的升官機會。
鹽運司經歷啊。
雖然品階不高,但是它肥呀,肥得冒油!
杜仁美下意識咽了下口水,還想掙扎一下子,“夫人哪,沒必要做得這么絕吧?咱們杜家名正言順的,就只有明珠這一個孩子,而且還是個女兒,百年之后連個摔盆打幡的人都沒有,將來到了地底下,都沒臉去見杜家的列祖列宗。”
“就不能留她一命,讓她將功補過么?”
姜氏冷笑,“老爺說的將功補過,是不是也想讓我撫養她的孽種?”
“這,這也不失為一個好法子嘛。”杜仁美搓了搓手,弱弱地道,“若是兒子,養在你身邊,便是嫡子,與親生無異……”
“夠了!”
姜氏打斷了他的癡心妄想,“要升官還是要漣漪,只能二選一,老爺自行考慮吧。”
說完自顧自地轉身進了屋。
留下呆滯的杜仁美,以及滿臉絕望,癱倒在地的漣漪。
杜仁美瞟了眼里屋的姜氏,又看了看腳下的漣漪,左右為難,猶豫不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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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救救奴婢吧!”漣漪死死抓住他官服的衣角,仿佛抓著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痛哭流涕,“奴婢死不足惜,可是奴婢肚子里的孩子是無罪的呀!”
杜仁美也不知道怎么辦才好。
眼睜睜看著漣漪死,他委實不忍心,那可是一尸兩命啊。
可姜氏的性子他也是了解的,姜氏那個人,向來說得出做得到,心腸又狠絕,若真惹惱了她,她一封書信遞上去,到手的肥鴨可就說飛就飛了。
杜仁美急得直跺腳,思量來思量去,最后還是掙脫了漣漪的手,抬腳朝著屋里去了。
“夫人哪,你聽我說……”
他這一走,也就等于表明了自己的選擇。
兩個仆婦見狀,對視了一眼,立馬從地上爬起來,揪住了漣漪的頭發往外面拖。
漣漪徹底絕望了。
她的眼神逐漸瘋狂,忽地又哭又笑,狀似癲狂。
“夫人,沒有奴婢在身邊伺候,您多保重!”
“大人,是你害了我,你害了我啊!”
“杜仁美,你個假仁假義的狗男人,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我詛咒你死后下十八層地獄,詛咒你斷子絕孫!”
“哈哈哈哈……嗚嗚嗚嗚……”
女人的哭嚎響徹整個杜府,宛如厲鬼索命。
杜府的下人們齊齊停住了手中的活計,望向正院的方向,一個個噤若寒蟬,或驚懼,或麻木,或憎惡。
不多時,噼噼啪啪的竹板聲,伴隨著凄厲的慘叫聲,直沖云霄。
連樹上的烏鴉都撲棱著翅膀,嚇得四散而逃。
屋里的姜氏跟杜仁美自然也聽見了。
杜仁美不忍地閉了閉眼,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
“怎么,心疼了?”姜氏斜了他一眼。
“不不不。”杜仁美急忙擺手否認,“我哪里是心疼她呀,我只是可惜了那孩子而已……”
孩子?
姜氏的臉色緩和了下來,將杜仁美拉到自己身旁的位置坐下,溫聲細語道:“老爺真的很想再要個孩子么?”
嫁進深山后,綠茶繼妹又來下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