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了。
閻婆子仿佛可云附體,瘋了一樣滿村子亂竄,甚至沖到別人家里大喊大叫,還非要抱走別人家的小孩。
“女兒,我的女兒,你們還我的女兒!”
把人家大人孩子都嚇夠嗆。
于是找上門來討說法。
江宗寶頭疼得緊,只好把枕頭又還給了閻婆子,這才算哄住了她。
江家大房儼然已經成了全村的笑話。
......
笑話歸笑話,不過也讓村民們確認了一件事。
那就是杜若的醫術真的很厲害。
本來對于鎮上大夫說的那番話,什么杏林大會的第一名,什么杜氏是大神醫,大伙兒都將信將疑,并沒有太當回事。
畢竟耳聽為虛,眼見為實不是?
直到看到只剩一口氣、被大夫斷定必死無疑的閻婆子活蹦亂跳地出現在大家眼前,腿腳比沒受傷之前還要利索幾分,這才完全信了。
雖然人瘋了,但是傷是真的好了啊!
所有人都興奮不已,一窩蜂似地往江家二房的新宅院那邊跑,把門口的空地擠得水泄不通,吵著鬧著要求醫。
“都給老子讓開,老子先來,老子的腦瓜子疼了好幾天了,再不治可就要疼死了!”
“啊呸,疼死活該!誰叫你大半夜地跑去偷窺人家王寡婦洗澡來著?咋沒把你小子一棒子敲死呢?滾一邊兒去。”
“你們這些小年輕……咳咳……懂不懂啥叫尊老愛幼啊?沒看老頭兒我肺都快咳出來了么?讓我先看,咳咳咳……”
雖然都是一個村兒的,低頭不見抬頭見,但涉及到自身利益,照樣誰的面子也不給。
一時間吵得不可開交。
這么大的動靜,里面的人卻仿佛沒聽見似的,閉門不出。
麻五媳婦是個心思活絡的,看到這情形,眼珠子轉了轉,立馬嗖嗖地搬來了幾塊土磚壘在一起,人站了上去。
然后叉起腰,鼓足中氣,“都吵什么吵?閉上嘴,聽我說!”
現場瞬間一靜,所有人齊刷刷扭頭朝她看過來。
麻五媳婦清了清嗓子,擺出懂王的架勢,一個個地點著他們無知的腦袋,“你們這些人啊,還能不能有點自知之明了?人家是大神醫沒錯,但同時也是江夫人,是官眷!是隨便給人看病的普通大夫嗎?”
“再說了,你們知道大神醫的身價有多貴么?付得起診金么?我跟你們說,身上要是沒有個十兩八兩的,趁早回去吧,少在這兒湊熱鬧了!”
啥?十兩八兩?那豈不是比兩畝地還值錢?
大伙兒驚得目瞪口呆。
這、這誰看得起?就是把他們的家底全掏空了,都不一定能拿得出這么多的錢。
高漲的情緒如同泄了氣的皮球,所有人的肩膀都垮了下來。
算了,小病小痛的還是自己扛一扛吧……
于是紛紛打起了退堂鼓,唉聲嘆氣地準備離開。
這時一個二十來歲的后生火急火燎地跑了過來,臉白得跟鬼一樣,砰砰砰地拼命拍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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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神醫,江大人,救命啊!”
大伙兒都停住了腳步,圍上來七嘴八舌地問:“二狗子,這是咋的了?出啥事兒了?”
“我、我媳婦兒要生了!”李二狗眼睛赤紅,聲音里帶著哭腔,“胎位不正,流了好多血,陶姑說大人孩子都保不住了……”
難產啊?
那完了,陶姑是村里最好的接生婆,她說沒救了,基本上就只能等死了。
可憐二狗媳婦才嫁過來沒幾年,還這么年輕……
就在眾人搖頭嘆息的時候,那扇緊閉的朱紅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