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飯吃得還算太平,羅天逸沒有針對沈懷景,當然,也沒有搭理沈懷景。
沈懷景幾乎沒怎么說話,只是安靜地當個陪客。
兄弟二人說了些話,也都不避著他,不過,也不算什么要緊的話。
飯后,白家兄弟去軍營轉(zhuǎn)了轉(zhuǎn),羅天逸一路跟著陪著,沈懷景則留在沈宅。
今天見了陸昭文,但他的心緒還未平復。
能讓陸昭文一直三緘其口,到底是什么了不得的事。
他知道,陸昭文接下來的日子應該都不會好過,就像他那幾天一樣。
不,陸昭文應該會比他更難受,畢竟他們還是愛人,是最親最近的人。
中午喝了點酒,沈懷景回到房里坐下,便有些犯困。手就那樣撐著額角,微微閉眼,他想著就閉目休息一會兒,結(jié)果,就那般睡著了。
就打盹這么會功夫,他還做了一個夢。
其實,也不算是夢,只不過是昨日重現(xiàn)而已。
他和白鳳軒夜里從外面回來,白鳳軒把他送到房門口,剛低頭親他,陸昭文就大喊了一聲:“你們干什么?”
他是被夢里這一聲喊給驚醒的。
醒來后,才覺得身子有些涼。
如今是冬天,天冷了,這般打盹是要著涼的。
他起身去拿了件外套,還是他從國外回來穿的那件羊毛大衣。剛剛披上,齊修慌慌張張跑進來,“沈少爺,出事了。”
“什么事?”沈懷景突然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陸......你姐夫在監(jiān)獄里自殺了。”
聽聞這話,沈懷景只覺得整個身子都僵住了。
陸昭文自殺?
他怎么敢死?
為了救陸昭文,他把自己給搭進去了,任由白鳳軒蹂躪折騰,他居然敢自殺?
他憑什么自殺?
“沈少爺?”
齊修見他站著不動彈,喊這一聲,才把沈懷景的神給拉了回來。
“他......死了嗎?”
聲音微微顫抖,他不是嚇著了,是給氣的,是憤怒,是生氣,是想揪著陸昭文的衣領質(zhì)問他,憑什么敢死。
“剛送去醫(yī)院了,具體的情況還不太清楚,監(jiān)獄那邊來了電話,我便趕緊來告訴你......”
沈懷景沒等齊修說完,快步出了門,齊修趕緊跟著。
江城醫(yī)院。
沈懷景一個多月前還來過。
當時剛剛辦完姐姐的葬禮,小元受了寒,生病了,一直咳嗽,他便帶了小元來江城醫(yī)院看診。
但這家醫(yī)院他到底是不熟悉的。
八年前,江城還沒有這樣大的醫(yī)院,是這幾年才興建的。
陸昭文沒死,但人卻昏迷著,不知道什么時候能醒過來。
陸昭文是上吊自殺的,說是用床單給自己做一個上吊的繩,就那么掛在窗戶邊上。
發(fā)現(xiàn)的時候,已經(jīng)沒氣了,好歹是監(jiān)獄長一通急救,這才有了微弱的心跳。
送到醫(yī)院之后,醫(yī)生也不太樂觀,說是窒息的時間太長,就算是能醒過來,腦子因為長時間缺氧造成的損傷,恐怕也無法估量。而更壞的,可能就是再也醒不過來,要一直輸著氧,像個活死人一樣。
沈懷景怎么也沒有想到,他把姐姐的死告訴陸昭文,換來的是這樣的結(jié)果。
這一刻,他既憤怒,也自責。
他怒的是,一個大男人,連死都不怕,還有什么扛不下去的。
他更怒的是,明明都知道他委身于白鳳軒了,居然還如此不珍惜自己的生命,那他的付出算什么?
就算他這個小舅子的付出不值一提,那小元呢?
沒有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