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意思是,太后娘娘若怕沈氏女威脅了自己的地位,直接叫進宮來。
入了宮,搓圓捏扁,那都是太后娘娘說了算。
馮妧清垂眸瞧了眼潘獻忠手里的荷包,“這是攝政王的?”
“回太后娘娘,這是奴才方才進來時,在門口撿到的?!?
是方才馮妧清有意去抱墨承影、他躲開時,不小心拽到的。
潘獻忠回道:“這荷包王爺應該是日夜佩戴,香味都淡了,不過即便如此,奴才還是隱約能從里頭分辨出幽蘭之馨。
王爺嘴上說得那般決絕,心里終究還是放不下娘娘您的?!?
馮妧清嘴角浮上一抹得意之色。
潘獻忠繼續道:“王爺對娘娘如此念念不忘,又怎么可能真的專寵沈家女兒?”
是啊,他們在京中相互扶持這么多年,他是那樣癡情的一個人。
怎可能說移情就移情?
“不用了,這么多年,攝政王府那么多美人,他一個也瞧不上,哪就那么巧,偏寵著皇上賞賜給他的?”還不是賭氣?
馮妧清瞧不上沈雁歸這個外室女,也不愿將時間浪費在內宅爭斗上,“只可惜了唐妺,那么好一把刀?!?
潘獻忠接話道:“怪只怪唐侍郎不中用,娘娘如此周密的計劃交到他手里,竟還能失手,真是死有余辜。”
又道:“娘娘放心,奴才瞧過攝政王處置的官員名單,雖說都是咱們的人,可都是些藏不住狐貍尾巴的雜魚爛蝦,位子還沒坐穩呢,一個個手腳不干凈,現在被攝政王處置了也好,省得來日給太后您惹禍。”
不中用的人,不管在什么位置,都該早早處置,免生禍患。
“若不是皇帝不爭氣,哀家也不至于陷入如此被動境地?!瘪T妧清恨鐵不成鋼,“該是時候為皇帝迎娶皇后了?!?
皇帝大婚,早日誕下麟兒,她才好繼續垂簾聽政。
“你覺得何人可坐這母儀天下之位?”
“奴才哪懂這些?”潘獻忠諂媚道,“不過近來瞧著,皇上似乎對太傅家的小孫女,頗有好感?!?
馮妧清并不滿意,“太傅孫女是好,便是年歲太小,皇帝就是年幼不懂事,才會屢屢犯錯,教攝政王厭惡,得要有個穩重些的在他身邊,時時提點著他才好啊?!?
“驃騎大將軍的女兒,碧玉年華,端方有禮,太后以為如何?”
新帝登基這么多年,兵權都在墨承影一人手里,眼下正是拉攏驃騎大將軍的好時候,只要他站在自己這邊,五軍便有了自己說話的余地。
馮妧清欣慰點頭,“將驃騎將軍請來,就說哀家有要緊的事情,要與他商議?!?
“奴才明白,這就去辦?!?
從慈安宮出來,聽說沈雁歸過來,墨承影緊趕慢趕回輔政殿,結果已是人去樓空。
“王妃人呢?”
歲安老實回答:“回王爺的話,王妃一個時辰前就已經回去了?!?
破山瞧著自家王爺面有失落,問道:“王妃來,可有說是為了什么嗎?”
歲安搖頭,“沒說,綠萼姑娘也沒說。”
“那王妃就沒有留下一句話?”
“沒有!什么也沒有!”歲安也在努力回想,王妃確實什么要緊的話也沒說,“哦哦,奴才想起來了?!?
歲安舉著他的拂塵,跑進殿中,將托盤端出來。
“王妃留下一枚荷包,說是給王爺的。”
墨承影握住荷包,還是先前那個香氣,他伸手摸了腰間——她親手為自己佩的那枚卻不知何時弄丟了。
破山在旁道:“聽說今日沈將軍帶著江夫人去了沈家祠堂,王妃會來宮里,大抵是因為知曉自己娘親受封誥命一事,特來感謝王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