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事?
怎會是小事呢?
墨承影別過臉不看沈雁歸,“我氣我自己,你不用理我。”
沈雁歸瞧著這風也透得差不多了,便將窗戶關上,而后坐到她身旁,“都過去了。”
墨承影一雙手習慣性鎖住她的腰,腦袋靠到她懷中。
明明做錯事的是他,他倒先委屈上了。
“都怪我,一切都是我的錯,要不是我眼瞎心盲,做了那禽獸之事,叫你大婚之日受辱,也不至于讓你一而再、再而三,被人欺凌。”
沈雁歸摸著他的側臉,“哪有欺凌?”
“馮廣賜不就是仗著馮妧清,才敢那樣對你嗎?”
“可他那樣對我,不正好將馮家推入萬劫不復之地嗎?栽贓陷害、顛倒黑白,百姓都瞧著呢,還有那搶奪金令、謀殺王妃是不是等同謀逆?
我原本還想著,就一個馮言定,不足以撼動馮家,沒想到馮廣賜擅自調兵。”
沈雁歸喜滋滋道,“現在,不僅京衛營可以從上到下整肅一番,少府也歸王爺啦。”
少府不僅掌管著整個宮廷的衣食起居、一應物品供應,更重要的是,替皇室管理私財。
其地位之重,所以太后叫自己的親哥哥坐鎮。
但是這些和沈雁歸比起來,實在微不足道。
墨承影直起身嚴肅道:“今日之事多危險?你就沒有一點后怕?”
“怕什么?”沈雁歸大眼無辜,“你不是在這兒嗎?”
“我今日若沒有過來呢?”
今日自己來是純屬偶然,可她的計劃卻是必然。
墨承影不敢想象,自己若不在,京衛營參將直接聽令痛下殺手,以她的脾氣,絕不會獨自逃跑,而是選擇保護百姓,竭力對抗。
她的功夫再好,架不住百姓多。
到時候她命喪于此,即便事后被發現是王妃,馮家也完全可以將一切罪責推給南褚刺客、流民暴亂上。
“我自然是仗著你的勢作威作福,你若不在,我哪敢鬧這么大?”
說話間,沈雁歸的手自他胸口向上移,忽而抓住他領口,將他拉近,“夫君,老實交代。”
墨承影微微一愣,這送上門的唇,不咬白不咬。
“何事?”
“可是小時候不規矩,想要偷偷對我行不軌之事,被我教訓了?”
卿卿果然是個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性子,還記著先前的事,想知道自己為什么不碰馮妧清。
她猜得不錯,當年自己色膽包天、鬼使神差,想去親她,想著哪怕是隔著面巾,結果被她一拳打出滿天星,兩圈烏眼青。
還被她罰背三百遍,要求將那段話刻進骨子里,不許對任何女孩子動手動腳。
夫人的話,他一向奉為圭臬,只是當年自己整整大了她三歲。
三歲啊,被她壓在地上,竟毫無還手之力。
太丟人了。
墨承影嚙著她的唇,握著她的手,低聲糯糯道:
“你家夫君最是嘴硬,夫人不必留情,只管用刑,用酷刑!什么時候將他磨軟了,什么時候招供。”
那聲音就貼著唇發出來,自舌尖傳遞。
絲綢的面料太過順滑,未能擋住下行的雙手。
沈雁歸忽而意識到那嘴硬不是嘴硬、褲刑不是酷刑,“青天白日你……”
就等著她開口呢。
游魚入水,肆意徜徉。
沈雁歸慶幸,眼見便要到王府,不必歷史重演。
“各國使團皆已入京,馮家案處理不好,便要引起動蕩,我大抵會忙一陣子。”
年底并非處理大案要案的好時候,墨承影是不愿夜長夢多,才會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