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也不需要墨承影在這個時候的幫助,只是也有她的難處。
這件事,景明可以不求證據(jù),當機立斷將郁顧明斬殺,因為他是實權(quán)在握的攝政王、是皇家血脈。
但是沈雁歸不行。
她是女子、是王妃,她哪怕知道郁家在陵州所犯罪行,罄竹難書,也必須要將證據(jù)清清楚楚擺在明面上。
否則無法服眾——服陵州之外的眾。
證據(jù),她當然有。
人證物證,郁顧明昨晚都已經(jīng)親自交到她手里的。
但現(xiàn)在還不是拿出來的時候。
老百姓如此害怕,便是知道郁顧明實力遠不止如此,所以沈雁歸得要將這棵大樹連根拔起。
很明顯,扁青襕衫的男子,是郁顧明的“禮”,想要用百姓的口水施壓,不管成不成,而后必有“兵”。
先禮后兵。
反正攝政王夫婦的儀駕已經(jīng)去了岳州,他殺個冒充的攝政王和王妃,算什么呢?
沈雁歸環(huán)視左右,郁顧明的人應該會埋伏在這里面吧?
當下若有百姓肯指認郁顧明,當是逼郁顧明動手最好的法子,沈雁歸準備發(fā)揮自己的口才,說服那么一兩個人出來。
她一拍驚堂木,四下寂然。
未及開口,半空中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
“狗官郁顧明!”
老百姓左看右看,“什么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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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雁歸抬頭看到斜上方,一名女子褪去外袍、身著白衣,站在三層酒樓的房頂上,大聲數(shù)著郁顧明的罪行,屋脊背后有黑影沉下。
“你還記得我嗎?我是被你強搶去府上的良家女子!”
郁顧明轉(zhuǎn)頭看去,瞧見那女子,臉色驚變。
昨兒他從城門回去,這小娘們跟換了個人似的,柔情似水、濃情蜜意,哄得自己暈頭轉(zhuǎn)向,獄卒來稟時,他想著去去就回,便留她在自己房中。
沒想到這賤貨竟然來這么一出!
“狗官,你身為陵州父母官,不為民做主,橫征暴斂,、魚肉百姓,明知親弟弟作惡多端,卻由著他肆意妄為、橫行霸道,你們是喝人血、吃人肉的厲鬼!”
酒樓在人群之后,她的聲音,百姓比沈雁歸聽得更清楚。
“王妃娘娘!今日我要揭發(fā)狗官郁顧明和他弟弟的罪行。”
“他們殺我親人、奪我家財、關(guān)我兄長、囚我辱我逼迫我!”
風獵獵吹起她的衣裳,張柳兒從懷中掏出一本賬冊,雙手高舉,“這是狗官與別人往來的賬目,足足三大箱!全藏在他的床底下!他還有一個私庫,滿滿當當,全是金銀珠寶!”
“諸位父老叔伯心有顧慮不敢開口,我陵州張柳兒今日在此,用我的性命喚回諸位的勇氣,我愿意死在今日,用我的血換陵州城的清明!”
說著張柳兒便抱著賬冊,毫不猶豫從房頂上跳下來。
“不要不要啊!!!”
沈雁歸身后的張楊急得跳腳大喊,那是他一手帶大的妹妹啊,而今卻要當著他的面跳樓,這叫他這個當哥哥的如何接受?
張楊甚至忘了丟掉手中的肅靜牌,扛著就沖過去,“妹妹!不要!你不要做傻事!”
郁顧明不防有此變數(shù),立刻看向人群,襕衫男子身后尚有一灰衣短打男子,他得了郁顧明的示意,立刻往前沖,想要在張柳兒落下時,第一時間搶走賬本。
然而那一襲白衣下墜時,樓下的百姓仰頭,下意識往后退步。
密密麻麻的人群涌動,不僅阻了那灰衣男的腳步,也阻了張楊救妹的腳步。
三十多歲的大老爺們,因為擠不進去,坐在地上無助大哭。
不過好在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