統(tǒng)領(lǐng)摘下面巾,不是旁人,正是破山。
沈雁歸交代他的第三件事,讓他密切關(guān)注郁顧明的一舉一動。
破山從陵州獄出去不多久,侍衛(wèi)長和蒼旻便來與他匯合,三人協(xié)調(diào)好人手,各自分開行動。
郁捕頭轉(zhuǎn)移“君臨天下”的美人,侍衛(wèi)長便帶人出城去攔截。
知州派人燒衙門,蒼旻帶人轉(zhuǎn)移轉(zhuǎn)移里頭的案卷,順便將那個替死鬼知縣也救了出去。
師爺說一不做二不休的時候,郁顧明也想到了萬一,他暗中聯(lián)系了自己的黑巾軍,被破山跟到黑巾軍駐地。
整個黑巾軍是郁顧明花重金養(yǎng)著的,這里頭的人,從上到下,都是郁顧明的親信,死心塌地。
破山混進去,探了底層小兵的口風,發(fā)現(xiàn)迷途知返的可能微乎其微,便放棄規(guī)勸,連夜去了鎮(zhèn)守軍軍營。
兩百多人的隊伍不是個小數(shù)字,一夜之間全部替換難度太大。
但是這些黑巾軍訓練有素,服從安排。
所以沈庭親自點了幾位得力干將,隨破山先行,便于迅速替換黑巾軍大小統(tǒng)領(lǐng),而后他再點兵,連夜率軍趕往陵州城。
轆轆車輪從南北街道過來,送來的是人證和物證。
“四月初二那晚天上無星無月,伸手不見五指,我想知道你是如何在半夢半醒之間,瞧清醉酒之人是齊修遠的?”
沈雁歸問那李姓男子,李姓男子說不出話來,沈雁歸又看向老嫗。
“那晚陵州有雨,這位老夫人,何故雨夜洗衣?”
老嫗無言。
“誰來解釋一下,風雨交加的夜,你們是如何隔著幾個院子,聽到關(guān)起門來的孫家屋里的動靜?”
沈雁歸問完,所謂的受害人和證人全都低下頭不說話。
“其實你們也相信齊修遠的為人,否則不可能在義憤填膺指控畜生的時候,還口口聲聲喊他齊書生。”
不只是這些人,周圍的百姓心里也很清楚。
“郁顧明控制陵州太多年,他拿著你們的命脈,你們的擔心不無道理,但是現(xiàn)在,你們不必再害怕,郁家爪牙已經(jīng)全數(shù)被控制,今日與你們站在一處的是我們,大夏的攝政王和王妃。”
黑巾軍小兵有心抬腿,但是自己的小統(tǒng)領(lǐng)紋絲未動,他們便只能撤步立在原處。
東邊侍衛(wèi)長帶著車隊停下,年輕的女子從里面下來。
她們各自尋到自己的親人,人群中便有了父母與子女、兄弟與姐妹相認的聲音。
西邊蒼旻帶著車隊停下,他身后每一輛馬車上,都是木箱,箱子里是陵州案卷,隊伍最后,還用繩索拖著那個替死鬼知縣。
整齊的甲胄聲傳來,士兵小跑形成一個更大的包圍圈。
沈庭在人后下馬,左右跟著桑妞和陳同,三人快步穿過人群,而后一掀披風,同時跪地。
“參見攝政王、參見攝政王王妃!”
看到一身鎧甲的大將軍給王妃娘娘行禮,老百姓的恐懼總算是消了。
最先開口的是孫家姑娘,“修遠哥哥你莫要怪我,不是我要誣陷你,是郁家的人連夜去我家里綁了我家人,我若不按照他們說的去做,他們就會殺了我爹娘,郁家人心狠手辣,你也是知道的,我不敢不說……”
李姓男子和鄰居老嫗也連連磕頭,哭著說自己也是受脅迫出來做偽證的。
沈雁歸倒有些佩服這個郁顧明。
昨晚他被控制,可以說毫無預兆,他手底下的人竟還能做出如此迅速反應。
不得不說,姓郁的卻是有些本事。
齊修遠等人冤屈被洗刷,所言也得到其他百姓證實。
陵州苦郁家久矣。
老百姓紛紛跪地向前,七嘴八舌訴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