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靜此刻正聽得認真,就連向北去而復返,也沒引起她的注意。
只見鐵彪依舊在侃侃而談;
“羅蕓佳的父母,在動亂年代曾被打成了反革命,后來雖然是平了反,但他們當年在被關押審查時,身體落下了不少傷病,回城沒幾年,便陸續離世。”
“肖業省長作為羅蕓佳的娘舅,那個時候自然是責無旁貸擔起了撫養羅蕓佳的責任。”
“我講的這些,在我們中江省內的官場上,也算不得什么秘密。”
“只是后來隨著肖業省長的官越做越大,這段往事,也就很少有人再提起。”
“所以你哪位朋友如果要調去市委宣傳部,最好還是有個心理準備。”
鐵彪這番話,聽得施靜頻頻點頭。
“多謝鐵總提醒,我代我那位朋友向鐵總表示感謝!”
施靜說話間提起酒杯向鐵彪敬酒。
向北趁機在施靜耳邊說了句:“遲麗本人也同意,就按陳部長的意思辦吧。”
聽到這話,施靜面上不動聲色,跟鐵彪碰了酒杯一飲而盡。
隨后看向陳楊說道:“陳叔,我朋友那事可就拜托你啦!”
“你看你,這是說哪里話嘛,什么拜托不拜托的。”
陳楊先講了句客氣話,隨即又繼續說道:“其實按照你朋友的條件,她也合適那個位置,但這事吧,還是得先跟羅蕓佳通個氣,不然后面的事情不好辦。”
啥?
你堂堂市委組織部長,調動個副處級干部都不好使嗎?
施靜沒想到陳楊會這樣說?
原來他們繞了這么大個圈子,就是想要告訴她,這事不好辦。
那剛才那會兒,干嘛又說那些漂亮話兒呢?
施靜終究不是體制內的人,她把問題看得太簡單了。
鐵彪剛才之所以要講這么多,很可能來之前,陳楊與他就已經商量過了。
想想也就不難發現,一位是市委書記的女兒,一位是省長的親侄女,他陳楊肯定是誰也不想得罪,于是就有了鐵彪講的那個故事,這就是在委婉的表示,他陳楊不敢得罪羅蕓佳,也不想為了此事,惹老領導女兒不高興。
想明白這點后,向北朝施靜笑了笑,說道:“靜姐,陳部長在這事上也很挺為難的,我看這事何不先放一放,看看后面還有沒有其它辦法。”
向北這番話,讓施靜有些不是滋味,她原本信心十足,約陳楊吃飯前,在電話里就把遲麗的情況介紹了。
按照她的想法,一個副處級干部平級調動,陳楊看在她老爸的面子上,一定會幫這個忙的。
只是讓她沒想到的是,遲麗想去的市委宣傳部,還有一尊大神鎮著,現在看來,就算是他陳楊,也不敢輕易招惹。
“都怪我太草率了,事先沒有了解清楚狀況。”
向北說道。
此時,他們已經離開酒宴,回到了下榻的酒店。
畢竟是求人辦事,不可能讓人家陳部長從遼遠市跑到省城來吃這個飯。
況且,施靜也不會這樣不懂禮數。
“這事怎能怪你,再說市委宣傳部這么大的一個單位,你遠在西山,怎么可能了解具體情況。”
施靜說到這里,略微停頓了一下,隨即輕嘆一聲,說道:“沒想到陳楊這么滑頭,虧得他還是老爸信任的人。”
“這事就讓它過去吧,你也別再生氣啦!”向北安慰道。
“不行,今晚的事情,一定得讓老爸知道。”
施靜說話間站身起來,拎著她的小坤包就往門外走,嘴里還朝著向北說了句:
“你先休息,我回房間給老爸打個電話。”
遇上這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