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渾噩噩不知道什么時候才睡去,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簡雅忽然驚醒。看看時間,發現此刻已經是上午十點了。
父母兩人都沒有去上班,似乎專門請了假在家中守著自己。吃過了早飯,簡雅心中忽然有了一個念頭。
她想到精神病院去看一看,親眼看看精神病人到底是怎么樣的。
簡雅的出行要求遭到了父母的強烈反對,說了許久,母親李淑華才勉強同意,但要求要和她一塊兒去。
簡雅知道,這是母親害怕自己偷偷去找董良駿教授答應那件事情。不過她本來就暫時沒有這個打算,只是真的想去精神病院看一看而已,于是便答應了。
首都市有幾十家精神病院,距離住所最近的一家距離只有幾公里而已,乘坐無人出租車,十幾分鐘時間便即到達。原本精神病院是不允許無關人等進入的,不過簡俊明在醫學界有些關系,找了些人,也就得到了允許。
陪同簡雅,李淑華兩人一同參觀的,是簡俊明以往的一個同級同學,姓金,簡雅便稱呼他金醫生。
金醫生臉上滿是皺紋,頭發也白了一小半,與在重點醫院工作,意氣風發的簡俊明不可同日而語。
已經是深秋時分,不過今天陽光明媚,倒是感覺不到多少寒冷。但不知道為什么,從越過緊閉著的精神病院的鋼鐵大門那一刻開始,簡雅便忽然感覺到了一股涼意。
此刻呈現在簡雅面前的,是如同學校操場一般的大片空地,上面有三三兩兩穿著病號服的病人們在結伴行走或者交談。再之后則是一棟低矮的四層小樓,墻皮都已經斑駁,很顯然有了一些歷史。小樓之后是一棟較新,也比較高大的樓房,那樓房之上雖然有窗戶,但每一扇窗戶都被鐵絲網封死,如同監獄。
金醫生低聲道“這里都是輕度患者,后面那棟樓里都是重癥患者,需要關押。”
跟隨著金醫生的腳步,簡雅與李淑華兩人一同前行。半路上,簡雅忽然看到一名穿著病號服,大約二十來歲的年輕女子蹲在地上正在認真的看著什么。她心中有些好奇,多看了幾眼,便看到那女子守著一個螞蟻窩,正在將一只只的螞蟻捏住,然后排列成整齊的一排。間或有些還未死的螞蟻爬動,打亂了整齊的隊列,她便顯出十分煩躁的樣子。又過了片刻,似乎她終于對這些亂動的螞蟻失去了耐心,于是便將水杯里的水一股腦的灌進了螞蟻窩里。
簡雅心中猛地顫了一下,立刻收回了視線。
金醫生帶著兩人來到了后面那棟樓里,剛一進入,一股濃重的藥味便撲面而來。跟隨著金醫生的腳步來到了他的辦公室,拿了一疊病例,又換上精神病院內的護士服裝,帶上口罩,兩人便與精神病院內的工作人員沒了區別。
與其余幾名護士一起跟隨著金醫生來到病區,簡雅立刻聽到了許多古怪的聲音。那些聲音之中有哭有笑,有的似乎在喃喃自語,有的似乎在跟人聊天,有的則在唱著不知名的歌曲。但無論哪種,都充滿了怪異的感覺。
金醫生去的第一間病房李似乎是一名狂躁癥患者。簡雅看到那是一名壯年男子,身體瘦削,肌肉緊繃。他全身上下都被束縛帶捆綁住,一點都不能動彈,但喉嚨里仍舊不斷發出如同野獸一般的荷荷聲。金醫生看了看他的身體指征,吩咐旁邊護士幾句,那護士便將一些藥液掛在了架子上,開始為他滴注。
趁著護士忙碌的間隔,金醫生低聲道“狂躁癥,被害妄想癥,這家伙親手殺了他妻子和兩個孩子。”
簡雅渾身一顫。
在去往第二間病房的路上,或許是到了休息時間,簡雅遇到了一群身穿病號服的患者。但不知道為什么,在看到簡雅幾人的一瞬間,那群人忽然就不約而同的停下了步子,面無表情的望著簡雅幾人,目送著簡雅進入電梯,直到電梯門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