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子底下行刺,不僅打了兒子的臉,也打了大清的臉,兒子自然不能叫那賊子與幕后真兇舒舒服服的活著!”皇帝假作憤怒,略略提高了些聲音道。
“那刺客不是不肯開口么?”
“一個人但凡行過,必要留下些痕跡,此事兒臣自有主張,皇額娘只要知道,那賊子既然敢闖進朕的家里來,朕也必不會叫她的主子安生過活就是。即便不能將其九族盡滅,最起碼也要圈禁深宮,貶為庶人,孤苦一生吧,皇額娘您說是不是?”皇帝盯著太后,意有所指般道。
“皇帝這話是在試探哀家嗎?”太后緩緩一笑。
“皇額娘,那刺客大搖大擺的混進安嬪宮里,是誰為她大開的方便之門?又是誰為她偽造的戶籍家人?又是誰大手一揮就將人塞進了圓明園的宮人隊伍?這些事情朕要查起來,根本不難。兒子今天只求皇額娘的一個答案,皇額娘您究竟是要站在兒子這邊,與兒子共享這天下皇權,還是要替烏拉那拉氏一族維護那點可憐的母族榮耀?”他語速平緩,眸光暗沉,倒叫太后有些摸不準他此刻的真實意圖。
雖然摸不準,但太后的回答卻甚是堅定:“哀家自然是站在皇帝你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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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額娘既這么說,那兒子便懂了。”皇帝收起手中的碧璽串珠道。
“安嬪如今身子如何了?聽來壽康宮回話的小太監說,她當時受驚不小。她身懷皇嗣,皇帝你可要好好安撫才是啊。”太后不動聲色的轉換話題。
皇帝眸光微動,不在意般道:“安嬪身子一向孱弱,這次驚悸胎動,裴蘊說要躺些日子了,兒子瞧著她倒像是個沒福氣的……”
“既然沒福氣,那皇帝也沒必要為她大動干戈了?為了大局,還是委屈她一下吧。”太后試探道。
“皇額娘這么說,是叫兒子將此事悄悄按下嗎?”皇帝垂目道。
“皇帝覺得哀家有失偏頗么?”
太后深吸一口氣,才苦口婆心道:“年氏一族功高震主,敦親王一脈野心不平,哀家身為太后,為皇帝你著想,也錯了嗎?”
“皇額娘息怒,兒子怎敢如此去想皇額娘。只是兒子覺得,刺殺之事,影響甚劣,兒子可是皇帝啊!竟被某些深宮內人屢屢藐視,若不做些什么,實在難平心中這口惡氣。”
“后宮之事從來牽一發而動全身。位尊者更是后宮的定海神針,若輕易處置,不知要叫下面的人生出多少的不臣之心來,到時尊卑無序,后宮不寧,前朝又如何能安?”
“可兒子亦心氣不平,怒無可轉啊,皇額娘一向見事甚明,倒不如,您給兒子出個舒心的主意?”
太后見皇帝一副勢要找個出口撒口惡氣不可,轉念便想出了個折中的法子道:“不若給安嬪晉位吧?叫內務府選了吉祥如意的封號來,擇吉日冊封為妃,一來安撫安嬪受害;二來平衡后宮勢力,叫某些人有所忌憚;三來樹個榜樣,也可叫眾妃嬪專注于為你誕育皇嗣之事上,少些旁的雜念算計。”
皇帝假做沉思片刻,方笑道:“攻心為上。皇額娘,兒子覺得這個主意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