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琨抱拳躬身道:“在下恭聽教誨。”
達信呵呵笑道:“教誨可不敢克當,他日若能對檀越你有所益處,老衲便心滿意足啦。”
說著,提筆一揮,將八個字寫在了宣紙上,而后捧起相贈。
金琨雙手接過,讀道:“知足不辱,知止不殆……”
金琨心中琢磨道:“我曾與達信師父說過,我被歹人惡意侮辱和冤枉,師父他定是知曉了我心中的苦楚,才將這八字贈予我。
“這知足不辱……知足不辱……不錯,如今師父已逝,待我查得師父的死因,再報了父母之仇,可謂再沒了牽掛。
“從此便可和梨雨找個住處,隱身世外,遠離紛爭,我便應該知足而不再覺得恥辱啦。”
想到此處,他心下甚慰,當日便惜別了這位高僧大德。
金琨本想再去螺山之上看望火鴻宇與冷墨燕二人,但一來,他想起火鴻宇冤他殺了恩師,那么冷墨燕也大致有此想法。
他頗為忌憚師母二人又將他誤會,再度引來一眾高手,屆時可就再難逃遁了。
二來,他已離開紹興分舵多日,為免弈先生與范莽這二人擔憂,是以決定先行回到紹興,然后還要馬不停蹄地上九宮山提親。
只待一切都辦妥之后,便再趕來此處,定要想個法子去看望師母二人。
屆時,就算他二人依舊要冤他怨他,也起碼要探得恩師的埋葬之地。
金琨縱馬往東北方行得二十余里,來到了廬陵縣城,卻整整花去了近兩個時辰。
只因他對家鄉甚為思念,沿途只顧觀看優美如畫的風景,一心想把家鄉的景色映在腦海之中。
此時已過正午,金琨行將出了廬陵縣城時,忽聽左首數十丈外,馬蹄嘚嘚疾奔而來,未過多時,再聽右首也驀地奔來一匹快馬。
金琨舉頭細望,卻是乞顏住和查達成分從左右奔來。他心頭一時大駭,暗忖:“為何我走到哪兒,哪兒便會有他們?”
他忙將馬頭一轉,又想:“這些武師往往同進同出,說不定烏和烏蘭也在這左近……
“我只恨未能習得那倒丨心法,否則如今又怎會畏懼他們?”
想至此處,倏地將馬兒竄出十數丈,直欲往北面奔出這座縣城。
不料乞顏住二人的北方戰馬神駿非常,只瞬息間便將三馬的距離縮至幾丈之內。
金琨駭然不已,雖是猛擊馬臀,但這馬兒依舊是不能快過他們。
查達成眼見金琨近在咫尺,高舉手中鐵骨朵,“呼”地一聲擲了出去。
金琨聽見風聲勁急,急忙回首一望,又是嚇了一跳。
只見這鐵骨朵來得既快且準,又勢大力沉,定然避無可避,若被它砸中,必定馬斃人亡。
金琨情急之下,忙抽出了隨侯劍,當鐵骨朵砸來之時,將劍身貼住了鐵骨朵握桿之處,再將劍尖急轉。
鐵骨朵被這巧勁一帶,瞬時偏離了方向,金琨手中長劍再一用力,這鐵骨朵竟向著乞顏住飛了過去。
乞顏住被這突變著實嚇得不輕,他如何不知這鐵骨朵的分量,若被它砸中,哪兒還有命在?
是以他二話不說,立時從馬背上躍起,堪堪避過這件兵器。而鐵骨朵去勢未減,“轟”地一聲,砸碎了一間民舍。
乞顏住落回了馬背,立時斥道:“好你個查達成!你除了會扔兵器,還會些什么?”
查達成只憨聲憨氣道:“我會報仇!那金琨數度偷襲于我,此仇不報,我枉為大亨國武師之一!”
他眼望著金琨仍在前方數丈,再道:“我的鐵骨朵竟然沒將他的劍砸彎,你說,究竟是他的劍好,還是他的功夫好?”
乞顏住見查達成非但沒有絲毫歉意,又問了這么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