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們換班后又餓又乏,打算吃飽回家睡大覺。
“小二,來十個包子,十個大餅,五碗三雜湯。”
伙計(jì)趕緊招呼,又?jǐn)[了兩盤羊肉,一盤灌肺,一鍋燉骨,一碟花生米。
領(lǐng)頭衙役一瞧,叫住伙計(jì)道:慢著。你這啥意思?你是不是上錯了,我們沒要這些吧?
伙計(jì)笑呵呵的說:幾位官差,這些吃食是那位爺讓小人上的,不會弄錯。
衙役一愕,忙問:哪位爺?
“我。”
忽地,靈郁布已走到衙役們桌旁,幾人俱是一驚,都認(rèn)出來人。
“靈捕爺,是你啊!”
說完,衙役們就要起身行禮,靈郁布道:不必拘禮,且坐著吃,這些算我賬上。
“這怎么行?咱們身份低微,哪敢讓靈捕爺破費(fèi)?”
靈郁布淡笑道:我這人時常發(fā)臭脾氣,前兩日求見劉知府,嘴上沒把門,胡罵了幾句,讓你們受了委屈。今天這頓我請客,你們?nèi)羰遣怀裕褪遣唤o靈某人面子。
衙役們面面相窺,領(lǐng)頭的比較活絡(luò)。
“哎喲,瞧你這話。靈捕爺別說罵咱們兩句,就是打兩拳,亦是抬舉哥幾個。”
另一個衙役道:是啊!俺們當(dāng)差沒辦法,吃喝都指望衙門,劉大人吩咐的話敢不從嗎?至于沖撞靈捕爺,實(shí)屬無奈之舉。
靈郁布擺手道:是我想的不周全,難為你們了,那這頓就算些許歉意成不成?
領(lǐng)頭衙役樂道:趕緊挪屁股,給靈捕爺讓個座。
靈郁布坐下,看了看桌面說:要不來兩壇酒?我與諸位暢飲一番如何?
“那敢情好,能和靈捕爺喝酒,可是多大造化。”
“小二,來兩壇酒。”
片刻酒上桌,靈郁布與衙役們倒酒吃肉,鐵手則一旁默默低頭喝粥,耳朵卻細(xì)細(xì)聆聽。
衙役喝了一口酒道:靈捕爺,咱們遇見的大人、長官也不算少,像你這樣平易近人,沒架子的真是少見。
靈郁布道:我也是小縣城小捕快出身,按上峰調(diào)令做事,難免有身不由己的時候,情形與你們一般,知道其中難處。
“你這話沒毛病,俺們算啥?在大人面前連個屁都不算,唯有依命行事,方能混口飯吃。”
靈郁布道:此言差矣。你們劉知府待下屬還是不薄的。
一個衙役嚼著羊肉,冷哼一聲:不薄個鳥。上次去李員外家查抄,搜繳兩箱古董,字畫,玩器。哥幾個累一身汗抬回衙門,連個賞錢都沒撈著,想想就憋屈。
領(lǐng)頭衙役譏諷道:你還要討賞?知府大人自己都沒撈夠,哪輪的到你?
靈郁布佯裝喝酒,笑說:官場的事,靈某略懂一些。即使油水要流,也是流到親信手里,這等好事自然沒你們份。
“所以大伙是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鐘,胡混度日罷了。”
靈郁布問:對了,劉知府素日里與誰比較親厚?
一個衙役道:那肯定是方師爺,還有錄事參軍符竹付。
靈郁布道:符竹付我有所耳聞,是劉知府的姐夫。據(jù)說以前是落魄秀才,在縣衙內(nèi)府做個書吏,記錄抄寫公文。
衙役道:對對對,那符竹付除了會寫倆字,沒啥鳥本事。后來劉大人當(dāng)上知府,這符秀才便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做了錄事參軍,真是走狗屎運(yùn)。
靈郁布又問:那個方師爺是誰?我有聽說過,卻從沒見過其人。
領(lǐng)頭衙役喝著小酒,侃侃而談:這方師爺不是一般人,那厲害著呢。他吧,大多晚上去見劉大人,白天很少在衙門露面,難怪靈捕爺遇不上他。
“哦?方師爺還挺神秘的。”
領(lǐng)頭衙役用手遮嘴,輕聲道:告訴爺一個事,方師爺其實(sh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