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弟飛身上了墻頭,只見到一個影子順著河沿往萬里橋的方向飛奔而去,飄飄悠悠,如同鬼魂一般。
他們追到萬里橋,那影子在橋上一飄而過,無蹤無跡。
“氣死人了,這家伙遁土了呢!”師姐氣呼呼,她與人家對戰了半個時辰,現在已經快要累趴了,口里咻咻地喘著粗氣,“這些家伙會去哪里了呢?”
“哦,”師弟也快要累倒了,扶著橋上的欄桿喘息,他聽到了來自師姐的咚咚心跳。
“不,不對!”師弟歇了一會,卻突然說,“不對,我們倆上當了呢?”
“怎么了?上什么當?”當師姐的眼睛瞪得榴園。她疑惑地看著自己的師弟,“你一驚一咋的,我都……”
她的話沒說完,卻突然師弟師弟的話是對的,趕緊回頭又往李宓家跑。
李宓家屋里,李夫人仰面朝天躺著,她手書的那張稿子飄落在地。巧寶和巧珠所睡的那間床空著,他們已經不知去向了。
師兄妹看到那邊的后門是開著的,風哐當哐當地從外面吹了進來,門后面的血泊里仆著一具尸體。
師弟急急忙忙跑過去,把那具死尸提起來翻了個身。
那具尸體卻是李宓。他的胸腹上插著一把腰刀,血還在汩汩地往下冒。
“真的是無法無天,”師姐怒不可遏,可是她已經上氣不接下氣了,“這這些家伙又會去哪里呢?”
“玄都觀!”師弟的胸腔起起伏伏,“我們休息一會兒,就往玄都觀去!”
他們呼呼地喘了一會兒氣,就又往城北那邊的玄都觀跑。
半個時辰后,他們來到一個四周都是房屋的院落。一株高大筆直的白果樹站立在院落中間,在風里搖著頭哀傷感嘆。
哦,正廳的大門上閃爍著兩個燈籠。
燈籠的光鬼火一般明明滅滅地跳躍,門頭上的“老君堂”三個字也明明滅滅地跳躍。
師姐弟相互看了一眼,各執寶劍在手,背靠背地慢慢轉動著身體小心翼翼地往老君堂里走。
老君堂里,燭光亮亮堂堂。
老君的塑像威嚴地站在堂屋里的后壁前,手搖拂塵,眼觀鼻,鼻觀口,口應心。
塑像前,神桌上的香火卻被撤去了,上邊擺著的,正是早就成了尸體的兩個孩子。
尸體是腳在后,頭在前地匍匐著。
兩個小小的頭顱都耷拉在神桌的邊緣上。師姐弟無力地各把一個孩子翻了個身,讓他們仰面朝天躺在神桌上。
天哪,孩子的眼睛都不在了,與額頭連在一起呈現出一個被火燒灼成的大洞。
咚,當師弟的實在支撐不住,一下子面對著兩具孩子的死尸虔誠地跪在蒲團上了。
師姐則是靠著后面的板壁抱著頭慢慢坐了下來。
這下子他們又看到神桌面前放著兩只碗。
一只碗就放在剛才女孩尸身那耷拉著的頭顱下邊,另外一只卻在男孩尸體的頭顱下方放著。
碗里空空的,里面沾著些褐色的液體。
“這是怎么回事?”他們跪坐了好一會兒后,師弟才又有氣無力地問他的師姐。
“應該是在采集混合著魂魄的尸液,”師姐也有氣無力地回答,“然后用尸液澆在早就準備好的楊柳木上,煉制小鬼!”
“天哪!”后來成了滇云老叟的師弟一下子覺得自己的后腦生出了一股涼氣,“有人真的會用尸液來煉制小鬼?”
“是的!收集尸液后據說要做七七四十九日道場,”師姐搖著頭說,“據師父說,這種邪惡的法術是從緬國那邊傳過來的,太損陰德,為我們這些正派的道士深惡痛絕。”
姐弟倆好久都沒有說話,在他們的眼前,一個時辰前這個地方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