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在他們的眼前一次次地顯現著——
哦,一個惡魔一手抓住孩子的頭發向上提起,一手緊緊捂住孩子的嘴巴。另一個惡魔一手拿著一只大蠟燭,一只手端著大碗。
蠟燭上跳躍著一大團火焰。
那團火焰爍爍地炙烤在孩子的額頭上。
孩子的額頭上滋滋地冒著煙,被燒化的體液一滴滴地下垂落。
老君塑像前燭光搖曳,炙烤著孩子的蠟燭也在風中抖抖索索。
哭不出的聲音更加讓人撕心裂肺。
燭光一閃一閃地照著神壁前面那個表情毫無變化的老君塑像,也鍍亮了幾張從地獄里逃出的魔鬼的臉。
莊義向大家講了他師父和師叔的這一段經歷,最后說“師父和師叔都一直認為李宓的孫子和孫女一定是被朱世安、范文杰和檀何言三人養成了小鬼,可他們根本就找不到證據,對他們也就一直無可奈何。”
卓文君聽得心寒。她說不出話,在司馬相如的懷里一陣一陣地戰栗。
諾蘇梅朵看著眼前兩個木頭雕刻的小人發愣。
過了好久后她才說“哦,朱世安不是白天里才被羅剎前輩送進地府了嗎?我得把這兩個靈魂從木頭里釋放出來,讓他們趕到地府去。作為受害者,他們應該去控告那個所謂的陽陵大俠呢!”
“把他們的靈魂放出來?”莊義聽了,在一邊問,“不知道我能幫王子妃什么忙喲?”
“那就麻煩莊義哥給找一個僻靜的地方就行!其余你什么也不用管!”諾蘇梅朵站了起來。
“那好啊!”莊義聽了,高興地叫了一聲,“那王子妃跟著我走就是了!”
莊義說完便轉過身,把夜郎王子妃領進了洞中。
洞前的平臺上只剩下了司馬相如和卓文君了。
卓文君仰著頭,干脆就仰躺在司馬相如的懷抱中,她看著北斗的勺子一瓢一瓢地舀著銀河之水,看著金牛星站在銀河中,一次一次地鼓勵牛郎和織女勇敢地趟過他們前方的愛河。
“哦,這世界上啊!”卓文君又把頭顱往后仰了一些,看著她丈夫那張俊朗清秀的臉說,“這世界上的人啊!有人愛著,也有人恨著,有人專門成就別人的愛,有人卻在竭力阻止或者斬斷這種愛。這應該就是神仙與惡魔的區別呢!我這里說的愛可不只專指愛情喲!”
卓文君說著,居然伸長了她纖細的胳膊,把她的手掌舉成了兩只分開的葉片,托住丈夫司馬相如稀稀疏疏地長了些胡須的下巴。
“那還包括什么呢?”司馬相如的一只手臂繞過卓文君的脖頸托著她那顆即使是半老徐娘卻也光彩依舊的頭顱,另一只干脆就攬著對方的腰,把她完完全全地抱坐在了自己的膝蓋上。
“還包括親情、友情甚至是人與人之間的相互關愛呢!今生有幸,我有了司馬相如;今生有幸,我還認識了這個諾蘇梅朵。”
平臺上的柴火堆旺旺地燃燒著,畢畢剝剝地炸響著,火光閃閃爍爍,在竭力把黑夜往遠處推。
遠處偶爾還會傳來梟鳥的怪叫。
卓文君似乎沒有聽見一般,只是看看天空,又看看司馬相如。
看著,她竟然小聲地吟哦了起來——
“迢迢牽牛星,皎皎河漢女。纖纖擢素手,札札弄機杼。河漢清且淺,相去復幾許?盈盈一水間,脈脈不得語。哦!總覺得能相親相愛就是幸福了呢,但比起那些成就了別人幸福的人,”卓文君感嘆了起來,“自己的想法真的渺小……”
“是的,”司馬相如聽了卓文君的話,也仰望著星空吟哦了起來——
“……維天有漢,監亦有光。跂彼織女,終日七襄。
雖則七襄,不成報章。睆彼牽牛,不以服箱。東有啟明,西有長庚。有捄天畢,載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