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齊燁所說,可謂一針見血。
董家看上的不是這差事,而是這差事所帶來的利益和便捷以及威懾。
就說之前被尤烈出來的親家孫家吧,名下良田無數,被全家發(fā)配流放并且抄了家后,大量的地產需要進行“拍賣”,變成官田拍賣。
董家直接全收,價格還不能太高。
價格是官府定的,既然是賣董家,價格肯定不能高,不但不能高,還很低,低的令人發(fā)指,因為董家說了,這地是董家買了不假,可中了地產了糧,優(yōu)先供給邊軍。
別的世家還不能搶,搶,那你這地里種的糧將來一旦有需要必須送到南邊關。
類似這樣的事太多了,董家就是靠著南邊軍“供應商”和“承包商”的身份在新朝短短十余年的時間變成了“頂流”。
齊燁不知道這些細節(jié),可他比誰都懂,上一輩子見到這種事太多太多了,這可不是拿著雞毛當令箭,而是直接拿著尚方寶劍開無雙,董家能不發(fā)達嗎,誰敢惹董家。
不過有一說一,因為董家,南邊軍的確沒受過太大屈,要不然兵部尚書呂元嘉也不會和董家家主的關系處的還不錯,老六和朝廷更不可能讓董孝通擔任三道軍器監(jiān)監(jiān)正。
來到了眼眶微微抖動的董孝通面前,齊燁滿面的不屑。
“別的事,我不懂,這種事本世子可太懂了,打著國朝的幌子,擁軍的名義,鏟除異己、謀取私利、家族愈發(fā)壯大,什么忠君愛國,什么怕苦了邊軍兄弟,沒好處,沒大好處,你們董家會這般賣命?”
被齊燁噴了一臉口水的董孝通,深吸了一口氣,隨即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董家不做,張家做,張家不做,王家做,王家不做,李家做,誰人都能做,總會有人做的,那么敢問世子殿下,誰人來做又有何區(qū)別,至少我董家能叫邊軍得利,殿下若是換了旁人,可敢作保邊軍不受屈?”
迎著齊燁的目光,董孝通的笑容愈發(fā)濃厚:“知曉世子殿下厭煩世家,可我董家知曉分寸,知曉無論再是有多少齷齪的心思,邊軍不能受屈,我董家害的是其他世家,搶的是其他世家的地,占的也是其他世家的利,不如殿下就將我董家當成一條狗,其他世家是一群狗,讓我們這些狗互相撕咬,有何不可。”
齊燁也笑了,豎起大拇指:“怪不得能做三道軍器監(jiān)監(jiān)正。”
“至少,我董家這條狗還算溫順,知曉誰可將我董家一棍打死,不敢造次,我董家這條溫順的狗尚算聰慧,不是嗎。”
齊燁點了點頭,轉身坐回到了凳子上。
這是實話,相比而言,董家比張家可強的太多太多了,董家是一條聰明且溫順的狗,張家,那就是純純的瘋狗,沒有傳承數十代的家族底蘊,如同癌細胞一樣瘋狂擴張,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倒是知道誰可以將它一棍打死,可想的不是不挨棍,而是如何在挨棍的時候反抗。
這一點,董家做的很好,你可以貪,可以謀私利,但是不能委屈南邊軍!
齊燁翹起了二郎腿,陷入了沉思。
董孝通耐心的等待著,喝著他手中連空氣都快被抽干凈的“茶杯”。
足足過了許久,齊燁有了決定。
“南關要起戰(zhàn)事,一旦真的開打,你們董家無論付出多少,犧牲多少,全力支持!”
齊燁目視著董孝通:“若不然,別說你董家負責軍需補給的差事,就是你這三道軍器監(jiān)監(jiān)正的官職,我也會拿掉。”
董孝通微微點頭,嘴里蹦出一個字:“可。”
齊燁頗為意外:“我還以為你要說你董大人這三道軍器監(jiān)監(jiān)正不是誰想拿掉就拿掉的。”
“這話,世子殿下聽過很多次吧。”
“什么意思?”
董孝通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