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中,大殿開朝。
天子坐在龍椅上,不如往常那般面無表情酷的和個皇帝似的,嘴角微微上揚。
朝堂上的氣氛很融洽,以喻文州為首的一眾戶部官員出班而奏。
一年四稅季,第一季稅銀已經收上來了。
東、南、西、北,四道,還是那個熊樣,沒太大漲幅比,京中卻爆了一次大的,徹底拉爆其他各州府。
天子很開心,戶部官員也很開心,朝臣們開不開心都得裝作很開心的模樣。
“這便是今年京中各項春稅匯覽。”
喻文州雙手呈上稅冊,文德接過后回到了天子身側。
“好,好啊。”
老六連說了兩個好字:“諸卿,這便是當初為何宮中如此重視馬牌政令之事,如何,如今如何,朕說它是良政,那必是良政。”
群臣臉上笑著,心中不以為意。
宮中的確挺重視馬牌政令的,問都不問,讓幽王府小世子帶著京兆府瞎折騰,不管不顧。
不管心中如何想,如今這戶部將馬牌政令相關的錢財收上來錢一計算,的確令人詫異,更是震驚。
馬稅、車馬稅、養路稅、雜七雜八各種稅加上那罰款,竟收上來了五十四萬貫,整整五十四萬貫,還只是京中。
五十四萬貫,看似不多,可如今只是京中徹底推行了,一旦各地各州府都推行的話,單單是馬牌相關的稅收就能在所有稅銀中占取相當大的比重。
這錢是定數,不像其他稅銀,遇到個天災人禍,或是一些特殊的,不特殊的原因,說收不上來就收不上來,國庫說赤字就赤字,唯獨這馬牌相關的稅銀,不會出現任何差池,除非所有人不騎馬。
原本天子還樂呵呵的,赟乘泰出班笑道:“陛下,去年冬季,最后一季這商稅也要比以往高出了三成,今年這第一季,足足比上一季高出了八成有余。”
老六的笑容,戛然而止。
這次朝臣們開始樂了,那些知曉內情的朝臣們發自真心的樂了,都樂出聲了。
老六不但沒了笑容,還想哭。
他知道,其他人也知道,大家心里和明鏡似的,馬牌,與齊燁有關,商稅提高,還是與齊燁有關。
南莊已經成為了全京中的上稅大戶,南莊不但自己上稅,還讓京兆府打擊那些虛報、瞞報稅銀的商賈。
用季渃嫣的話來說,那就是老娘的夫君辛辛苦苦賺這么多血汗錢,連我們兩口子都繳稅了,憑什么其他商賈少繳,不繳?
京兆府府尹張瑞山,很認同這番話。
戶部尚書赟乘泰,更認同這番話。
因此,南莊進行舉報,京兆府出面嚴懲,有人想要打擊報復,戶部干他們!
不管怎么說,南莊是起到了帶頭作用了,京中上稅一季多過一季。
這種事,天子應該是喜聞樂見的。
之所以老六現在不是很喜聞樂見,因為南莊賺那么多錢,原本…宮中是有份子的。
這也是朝臣們樂出聲的緣故,好多事大家都知道了,當初齊燁創辦南莊的時候,出錢出力,東宮出了個“地兒”,也就是皇莊。
結果沒過多久,宮中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將皇莊給賣了,賣給齊燁,還大張旗鼓的做了手續文書,據說賣了兩萬貫也不知道多少,就好像深怕占南莊的份子似的。
倒是戶部左侍郎喻文州樂的最開心,因為他們喻府占了份子,是喻府,非喻家。
當時為了創建南莊,齊燁四處拉投資,喻文州因為屬官獲罪的事,倆人見了面。
想著打發齊燁,喻文州給了張三萬貫銀票,當是打發叫花子了。
結果誰能想到,就這三萬貫的“投資”,讓他現在成為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