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時，齊燁突然發現御案后的老李總是不經意的看向第一排的月泉。

熊思賢和周介倆人也看著月泉。

老六看月泉不知道為什么，熊思賢和周介倆人則是滿面憂愁之色。

倆老登挺矛盾的，不想讓月泉當這狀元讓他棄考吧，可又的的確確知道這小子是有才華的，只要齊燁肯松口，月泉必然會獲封爵位，加上又是天子門生，將來接替了大薩滿之位，對朝廷無疑是有大益處的。

可既然來考了，那就好好考，結果月泉這家伙越寫越歪，和故意氣人似的，連個卷子都寫不方正，別說狀元了，天子閱卷的時候不龍顏大怒就不錯了，光看著就知道，老六現在看月泉的卷子也得歪著身子歪著頭，要不然都費眼睛。

這最后的策問不比之前，不少考生額頭見汗了，唯有二十五名書樓學子，泰然自若，牢記徐功所說，莫急，莫急，還是莫急，殿試并非是他們施展才華之處，只是書樓對他們考評一二罷了，能參加殿試，已是可入朝為官了，便是無法躋身朝堂，南莊也對他們另有重用。

事實上，很多書樓學子，包括他們的爹娘親族，并不支持他們通過科考入朝為官，在他們的眼里，在南莊哪怕是做個小管事，那也比當官強，只要在南莊混，只要肯用命，早晚有一日會被世子爺重用，一旦混到了世子爺身邊去，既能大展才華一施心中抱負，又能光宗耀祖得道升天，不知比當官強上多少。

也不能說這些百姓們沒格局吧，反而他們目光很有長遠。

就說如今在莊子里混的好的，大大小小的管事，哪個科考了，哪個平常沒事就讀書了，可就這些人，哪個不是建功立業，哪個不是京中家喻戶曉。

時間終于到了，卷子全都收了上來。

卷子收上去，不代表殿試完畢，按規矩，老六會半官方的考校一番，比如之前他看到了部分卷子，覺得可圈可點眼前一亮的，就會點到名字考校一二，算是加個印象分，一般被點到名字的，只要其他卷子不出大錯，幾乎是十拿九穩。

“月泉。”

老六抬起頭，叫了月泉，既是意料之中，也是意料之外。

意料之中，明顯是老六應該會訓斥，因為這傻缺除了第一張卷子外，其他的全寫歪了。

意料之外呢，好歹齊燁在場，大家覺得老六多多少少應該給齊燁點面子。

齊燁一捂額頭，愈發覺著月泉今天來就是搗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