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懷安聽完后陷入了沉默，這些問題，他的確從未思考過。

他沉浸在當下的幸福中，忽略了時間對他們之間關系的影響。

他不禁開始反思自己是否過于自私，只考慮了眼前的快樂，而忽視了未來可能帶來的痛苦，他的眼神變得迷茫。

沈月繼續說：“你想過自己對他的感情是什么嗎？是因為覺得他特別所以好奇？還是因為他對你無微不至的照顧所以依賴？還是能像他愛你一樣愛他愛到骨子里？

你覺得他特別，覺得他好，可是特別的人那么多，對你好的也止他一個，為什么那個人就是他呢？人妖相戀本就被世人所不容，更何況你們還是……”

沈月頓了頓，沒有將后面的話說出來，但她相信沈懷安知道她說的是什么意思。

“你們將來的路，注定艱難，我不是反對，而是希望你能想清楚，這是對你負責，也是對他負責，畢竟，他的余生只有你，而你的余生，不一定只有他。”

沈懷安依舊沉默，他垂著眸子，心里說不出是什么滋味。

沈月說得沒錯，他們之間的感情，究竟是怎樣一種存在呢？他喜歡他，可這份喜歡又意味著什么呢？僅僅是好奇、依賴，還是更深層次的情感？

他從未認真思考過這個問題，一直以來，他只是享受著與他在一起的時光，卻忽略了內心真正的感受。

而現在，沈月的話讓他陷入了沉思。

他開始回憶起與他相識以來的點點滴滴，那些溫暖的擁抱，細心的關懷，還有彼此間無盡的信任。

這些都是真實存在的，可它們是否足以支撐起一段深厚的感情呢？

沈月走了，和來時一樣悄無聲息，卻留下沈懷安獨自一人兵荒馬亂。

他靜靜地坐著，思緒如潮水般翻涌。

此刻的他感到無比困惑，仿佛置身于一片迷霧之中，找不到出口。

沈月的話如同警鐘一般在他耳邊回響，提醒他要正視這段感情，弄清楚自己的心。

他知道，這是一個需要時間去思考和探索的問題，而答案也許并不簡單。

“你是他的余生，而你的余生不一定只有他。”

沈月的話一直回蕩在他腦海，沈懷安才發現自己有多自私，妖有千年壽命，運氣好修煉成仙，壽命就是上萬年。

他會遇到很多人，比無痕更特別的，比無痕更好的，可是無痕，余生只有他，所以他會用自己短暫的時間，竭盡所能對他好，就像沈月說的，愛他愛到骨子里，而他呢？

“為什么那個人就是他呢？”

是啊，為什么那個人就是他呢？

沈懷安心中暗自思忖著。

他從未想過這個問題，他記得不止一人問起，喜不喜歡無痕，他總是回答不知道，包括無痕問，他也這么說。

也許正是因為無痕沒有進一步追問，所以他也沒有深入思考這個問題，卻又心安理得地享受著無痕對他的好。

然而現在，他心亂如麻，以至于無痕走進房間與他說話時，他完全沒有聽到對方說的是什么。

時間在他的沉思中悄然流逝，而他的傷口也在時好時壞之間反復折磨著他。

又到了一年春暖花開，他依然無法下床，但疼痛已經減輕了許多。

我和惡魔有個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