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為自己會些功夫,就能肆意妄為了?!?
吳罰手邊的茶碗震了震,他瞥了一眼,又見吳永安掌心通紅,為了強撐方才的氣勢,他可得忍痛。
吳永安看著門口眼神忽然發直,吳罰沒有回頭,從腳步聲中分辨出了來人——甄信和舟娘。
舟娘身上披著一件外衣,臉上也干干凈凈的,在被甄信帶過來之前,已經梳洗過了一番。
“反正是找人,我找與你找,有何分別,人不都在這了嗎?”吳罰坐著反問吳永安,反比他站著更具氣勢。
自然是有不同的,若不是甄信先找到,舟娘此時怕就不在這里了。
吳聰急急上前,關切道:“你這幾日上哪去了?”
舟娘見吳聰過來,揪著甄信的衣角就藏到他身后去了,叫吳聰臉色變得極為難看。
米鼎文見狀自然知道有隱情,肅然又慍怒的說:“你知道些什么,當著大家的面說出來?!?
舟娘木木然,道:“奴婢伺候不周,甘受責罰?!?
說著又從懷里掏出書信一封,交給了米鼎文。
上面果然是吳老將軍的遺言,密密麻麻,巨細無遺,只是字跡有力端正,不像近日所書。
米鼎文不解,“這……
“將軍早就寫好了的?!敝勰镏徽f了這一句,便不再說話。
米鼎文粗看幾眼,吳家的田產、鋪面、現銀、古董等等一大半都分給了大房、二房,大房寫明是給兩個孩子的,萬圓圓可以調配支取。
二房卻直接略過了吳永安,只是寫明了是給嫡孫的,甚至于連梅姐兒的嫁妝都考慮到了。
吳聰也分到相當大的一份,倒是吳罰的那一份單薄了許多,奇怪的是,雖然單薄,卻是每一項都列了出來。
米鼎文瞧著其中幾件熟悉的東西,恍然大悟,原是將自己的愛物都留給了吳罰。
米鼎文看罷,將信紙遞給喬氏,喬氏迫不及待的接了過去,對上頭的內容大感意外。
米鼎文看著喬氏震驚不解的樣子,道:“父母之愛子,必為其計深遠,我看你的心思還是歇一歇吧。他早就安排妥當了。”
吳永安看不透喬氏的表情,三步并做走上前去,奪過來一看,愕然道:“爹這是什么意思?為何徑直給了點?只當我死了嗎!”
吳老將軍在這個兒子身上看不到希望,索性都托給孫子了。
“既有明言,那就按著這個來辦吧。你們也該滿意了,老四跟大房二房比起來,也確實沒分到什么。”
吳罰聽了這話,并沒有失望之色,只是盯著舟娘瞧,舟娘斬釘截鐵的道:“奴婢什么都不知道?!?
即便這幾日東躲西藏,睡在湖邊嶙峋的石頭草垛里,她也沒辦法恨他。
吳聰心下一松,又睇了吳罰一眼,吳罰心里早有定論,理都沒理他,只對舟娘道:“既這樣,那就罰你去庵里修行十年,為將軍祈福超度?!?
這個懲戒對于舟娘來說簡直像是賞賜,她很詫異吳罰竟沒有逼她,她已經想好了,吳罰如若不滿,硬要她說,她便一頭撞死。
“如此不錯?!泵锥ξ狞c點頭,堵住了喬氏的話。
喬氏的目光在舟娘和吳聰身上轉了一下,也不說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