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罰垂了下眼,表明自己知道了,鄭令意又縮身回去照看兩個孩子。
外頭又熱鬧了起來,吳永安的聲音格外突出,隱隱約約聽到些什么‘嫡子嫡孫’‘家產’一類的話,點兒皺了皺眉,捏著醬生肉乎乎的小手不松開。
“既是事實,自然該按著規矩來的?!编嵙钜鉁\淺的替吳永安解釋了一句。
她看出點兒對于吳永安的嫌惡,她雖對吳永安也沒什么好看法,但亦覺得一個孩子看不起自己的父親總是不大好的。
點兒似乎很奇怪鄭令意會替吳永安說話,像是有些想不通這其中的道理,抿了抿唇,低頭去教醬生數手指。
從一二三再到一二三,點兒的耐性也真是太好了一些,等高曼亦帶著糕點回來的時候,醬生已經鸚鵡學舌的學會了‘一二三’的說法,只是并不明白具體是何意思。
高曼亦看著兩個孩子胃口很好的吃著糕點,心里一塊大石總算是放下了,拉過鄭令意的手,道:“還好有你家的這個小福寶,真是該讓他們兄弟倆好好來往來往?!?
這屋里氣氛融洽,另一邊卻是鬧得人仰馬翻。也算他們還有些分寸,挪到正屋去吵鬧了。
雖然自家兒子娶了吳罰的妻妹,但米鼎文并不覺得自家就需要偏幫吳罰,他也并未表現出要這個意思來,甚至于一開始就說了嫡庶有別,分家自該按著規矩分。
可若是吳老將軍臨終前有話留下,自然也該考量他老人家的意思,不過這幾人一口咬死了說沒有話留下,米鼎文也沒辦法。
喬氏好似拿了圣旨般得意,說吳罰在吳老將軍生前好處拿的最多,侍奉的最少,此時若還有幾分良心,便什么都不該拿。
她一下露出了狐貍尾巴,米鼎文也覺得鄙夷,看了吳聰一眼,道:“畢竟是尸骨未寒,說分家一事是否太早了些?而且,你家老四不還沒有娶妻嗎?如何分?”
吳聰朝米鼎文深鞠一躬,道:“多謝表叔替晚輩考慮,只是晚輩相信母親會秉公處理,不會讓不該得之人得了,也不會讓該得之人失了?!?
喬氏脧了吳罰一眼,愈發得意。
米鼎文皺眉道:“分則散,合則利。你們三人畢竟是兄弟,目光該放的長遠一些,不要如后宅婦人一般,只著眼于蠅頭小利,而不顧往后的利好?!?
這話如一巴掌打在喬氏的臉上,不可謂不重,也是直接揭破了蓋在吳永安和吳聰臉上的遮.羞布。
開口的是米鼎文,喬氏只能是生生的忍了。
說白了,在米鼎文看來,他們兩個加在一塊也未必抵得上吳罰一人出息,為了能分家多得一些,生生的排擠了這個兄弟,日后也斷絕了來往,分明就是極為愚蠢的選擇。
吳永安漲紅了臉,又不敢明目張膽的說米鼎文什么,扭捏道:“表叔怎么,怎么偏幫三弟。”
“不是偏幫,是長了眼睛?!泵锥ξ纳兴愫寐暫脷?,滕氏卻有些坐不住,只想快些回去看一看鄭嫦嫦。
此時高曼亦進來回話,說點兒是大概是被舟娘給嚇著了,如今已經無礙。
她說了這話又出去了,吳永安不受控的攥緊了手,偷偷的看了吳聰一眼,吳聰在心里暗罵他是蠢貨,只做出一副目不斜視的樣子來,心里卻也著急,只以為舟娘逃了出去,卻不想她居然就躲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這個舟娘若是確有照看不周之出,也需得懲治一番才是?!泵锥ξ牡?。
“自然自然,已經讓人去尋了?!眳怯腊裁Σ坏恼f著,又去觀察吳罰的臉色,過分的殷勤了些。
吳罰好像在出神,壓根沒聽這些人在爭辯些什么,可他又不慌不忙,讓人覺得他在胸有成竹的等待著什么。
沒過一會子,有個小廝一路小跑了進來,在吳永安耳畔說了幾句,吳永安面色一變,拍案而起指著吳罰道:“老三,你又在家里搞什么!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