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冽算是為數不多的幾個能經常出入后宮的男子了,每次入宮前都得沐浴更衣,洗去他在沙場打滾沾到的一身風塵,看起來也算是個風度翩翩的世家公子。
宋恬自小看著幾個親哥堂哥,便是后來的姐夫沈白焰也是豐神俊逸,她如今雖與沈澤恩情冷漠,但不得不承認,姓沈的人都輕松生得一副好相貌。
如今再看趙冽,即便他相貌也不差,卻也看不出什么新鮮來了。
趙冽手里照舊拎著個看著不大新穎的食盒,里頭擱得是趙璀愛吃的家中小食。
宋恬吃過一次,其中一道油炸鵪鶉香酥異常,叫人至今回味,只是這種吃食既上火又上不得臺面,宮里是不會做的,趙冽這才每次進宮時都給趙璀備著。
再一想到鄭嬪也得了家中親姐的各色小菜,宋恬不自覺喃喃出聲,“牽腸掛肚,這個詞真是好?!?
迎春聽出一點什么,她不是個心有七竅的,又不是個口齒伶俐的,聽得一知半解,說的也模模糊糊,“娘娘可是方才席上沒吃飽,回宮用些點心吧?!?
從前喜歡伶俐知心人,如今倒覺得還是心眼少一些的人在身邊要舒服些,宋恬與趙冽遙遙的打了個照面,宋恬只是略點了點頭,便目不斜視的離開了。
要不是曾見宋恬在趙璀跟前笑過幾次,趙冽都要以為這位貴妃娘娘不會笑,每每遇上總是表現的冷冷淡淡,十足的冰美人。
‘咳,人家非得跟我笑什么?’趙冽自嘲的搖了搖頭,拎著食盒子快步的進了屋。
席散之后,鄭令意本是想去同鄭雙雙說說話的,只是魯氏在她跟前不知道說些什么,姐倆越過人群對視了一眼,鄭雙雙的視線又落回魯氏身上,似乎有些無奈和疲倦。
一個婢子恭敬的說:“吳夫人,奴婢鄭嬪身邊伺候的,奴婢叫做花腰。”
“花腰?何事?”鄭令意尋聲看去,見個瘦弱的宮婢遞了個半掌寬的玉盒過來。
“今日之事是太后授意要下國公夫人的臉面,您倒不必放在心上,這是皇后娘娘賞下來的,咱主子覺得夫人您用著好看,便叮囑奴婢送來給您?!?
鄭令意接過來打開一瞧,瑩白的絲緞下襯著一對紅玉寶珠的耳墜子,宮造之物,用料和手藝皆是上上之選,她戴了必定如雪中紅梅,自然是好看的。
“這,皇后娘娘賞賜,給了我不好吧?”鄭令意有些擔心。
“沒事,逾制的首飾咱們主兒也不會給您呀,您就放心戴吧,主兒同皇后娘娘親近,在宮里一切都好?!被ㄑ孟窈苤类嵙钜獾男乃?,說的話都是她想聽的。
鄭令意聽她的這個名字,便知道是隨著府里的那個花浮叫,鄭雙雙倒不是倚仗著花浮一個。
皇后同貴妃之間相處之隨意自然已叫鄭令意覺得驚訝,若后宮真是如此和睦,她也著實放心許多。
“是啊,皇后娘娘真是品性高潔和婉,叫人如沐春風?!?
花腰笑了福了福,對鄭令意道:“如今天色倒是還早,夫人要是不急著出宮,奴婢帶您去附近走一走?”
心里揣測著也許是鄭雙雙留她還有話要說,鄭令意便答應了。
后宮實在是太大了,鄭令意來了幾次也不過觸到一鱗半爪,花腰是打小就在宮里的,偌大的一個宮城也叫她摸遍了。
雖然在鄭雙雙身邊見過花腰不少次,但鄭令意還是有幾分警醒,不過花腰也沒有將她往什么人跡罕至的僻靜處帶,逛得都是些尋常之處,時不時還能遇上幾位夫人姐兒的。
瞧著湖邊有成群的紅魚在推落葉玩,鄭令意駐足看了良久,花腰見她有興致,便道:“吳夫人在這等奴婢一會,奴婢去找小太監討些魚食來?!?
花腰一走,綠珠就松懈了些,輕聲快語的道:“咱們宅子里可修不了這么大的池子?!?
“這是天家,自然與尋常百姓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