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來這鬧了一番,吃飽喝足,臨走時還把剩下的一個南瓜紅豆餅也給拿走了。
鄭令意阻攔不過她,憋了許久,才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
鄭令意彎腰從桌下取出那本《食療本草》來,翻到她一直停留的那一章,極輕的喃喃自語道“病了,就要吃藥。”
魯氏這病,其實并不十分嚴重。
大夫說不過是近來憂思過甚,再加上受了些涼,才會導致體虛難眠,好好休息幾日也就是了。
俏朱此番正端了晾的正好的湯藥,服侍魯氏喝下,剛喝了淺淺半碗,就見丹朱喜滋滋的進來,道“夫人,大姐兒回來了。”
魯氏喜出望外,嘴里卻埋怨道“不是別讓你們告訴她嗎?”
丹朱笑道“夫人,我們沒說。許是大姐兒自己從哪兒知曉的。”
鄭燕回穿著一件芍藥色的斗篷,竟是梨花帶雨般哭著進來的,她一進門便奔向魯氏,伏在她膝頭哭道“娘,女兒好苦啊!”
魯氏心下又急又怕,生怕女兒出來什么事兒,心頭頓時傳來一陣抽痛。
丹朱連忙道“大姐兒快別哭了!夫人這幾日正病著呢!”
鄭燕回猛地一抬首,見魯氏往后仰著身子,滿臉痛楚之色,一下也慌了神,忙道“娘,您這是怎么了?”
“沒,沒事。娘只是見你哭的難受,又不知道你發生了什么,心里急得很。”魯氏緩過氣來,道。
鄭燕回擦了擦眼淚,哭喪著臉,道“王立業這個混賬,竟敢納妾。”
魯氏大松一口氣,方才鄭燕回這般哭哭啼啼的,她還以為王家鬧出什么官司來了呢。
“納妾就納妾吧。這妾室的身契在你手里捏著,有個什么不痛快的,打發了就是。”魯氏接過俏朱手里的藥碗,一飲而盡。
鄭燕回沒看見魯氏這喝藥的動作,激動的說“王立業要納的是他表妹!從小青梅竹馬一塊長大的!我婆婆是她的親姨母!這是一般妾室嗎?他還說要納做貴妾!”
魯氏這才警醒了起來,道“當真?”
“我騙您做什么?”鄭燕回焦急道“那些個妾室通房我都捏在手里,我怕什么?只是這一個,當真是不好對付的!”
魯氏握著鄭燕回的手,正色道“那表妹的身家,你可查清了?”
“那賤人叫做朱嬌嬌,她母親出自阜陽薛家,與我婆母是同胞姊妹。這朱嬌嬌幼時就在王家住過一段時日,那時我婆母就起了親上加親的念頭。只是朱家家道中落,如今只有個嫡子在朝中做個八品芝麻小官。朱嬌嬌這才沒能做成王家主母!”
鄭燕回說得清清楚楚,顯然是一早摸清了底細。
魯氏贊許的點了點頭,又氣憤道“王家也太不知好歹了些。”
鄭燕回又開始掉眼淚了,道“娘,我該如何是好?”
“你在姑爺跟前沒露出破綻吧?”魯氏問。
鄭燕回搖了搖頭,道“我只是哭了一場,也沒鬧。王立業心中起了愧疚,還補給我一間鋪子,一個莊子呢。”
魯氏‘嗯’了一聲,道“不虧是我教出來的女兒!這旁的事兒你別管了,只管做出一副大方的樣子來,哄得姑爺多愧疚就是了。至于旁的,娘親會替你料理干凈。”
鄭燕回這才破涕為笑,摟著魯氏撒嬌賣癡,道“娘親真好,有娘親在我就安心了。”
魯氏慈愛的摟著鄭燕回,可是眼神落到別處,卻是一片冰冷。
丹朱窺著魯氏神色,心道那朱嬌嬌的命數可要起變故了。
送走鄭燕回后,魯氏便覺頭昏腦漲,剛想起身回內室,卻一個站不穩,重重的跌在丹朱身上。
丹朱趕緊呼救,引來方才去送鄭燕回的俏朱,她忍痛與俏朱一道將魯氏扶起。
魯氏并沒有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