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害羞的小模樣,逗得瑞陽縣主一笑,對身側的婢女碧蕉,道:“把我匣子里串粉珍珠的手鏈給這丫頭吧。”
碧蕉知道這串珠子原是瑞陽縣主準備留給珞姐兒的,心里稍稍訝異,‘這十五姐兒是對上了縣主的眼緣了。’
幸好魯氏不大明白這粉珍珠的來歷,不然的話,下一次在人前露臉的,定不會是鄭令意了。
鄭令意收了手鏈,對瑞陽縣主道了謝,謹慎的退到一旁,不動聲色的深吸了一口氣。
方才為了弄出個害羞的粉臉,差點把自己給憋暈過去。
“姑母,怎的先給妹妹禮了,我有沒有呀?”論起撒嬌來,鄭燕纖若論第二,無人敢稱第一。
這酥酥麻麻的撒嬌聲落入縣主耳中,只勉強勾出了幾分笑。
“碧蕉。”縣主懶洋洋的說。
碧蕉上前一步,讓人逐個分了禮物,又退回了縣主身邊。
魯氏見狀忙道:“縣主可是累了?”
瑞陽縣主慢條斯理的掃了她一眼,道:“是有些。”
“那,咱們就先退下,叫縣主休憩片刻,晚膳的時候再陪縣主說話解悶。”
魯氏巴不得快走,在這待著,總得要矮人一頭,低人一等。
“你要走便走吧。瞧你在我這兒也待不住,別把我的侄女都帶走就成。”瑞陽縣主橫了魯氏一眼,清清楚楚的翻了一個白眼。
魯氏忍氣吞聲,臉上的笑容都快僵硬了,“那我就先去瞧瞧晚膳準備的如何了。”
鄭燕纖有些瞧不過眼了,便在魯氏走后,對瑞陽縣主道:“姑母,您就算不喜歡我娘親,也用不著這般咄咄逼人吶。”
趙嬤嬤一貫不喜歡鄭燕纖這性子,說率直卻又少幾分坦然,說天真卻又多幾分世故。
瑞陽縣主瞧了她一眼,眼簾垂下的時候,眸中有悲怮之色一閃而過,抬眸時卻又佯裝出驕橫之色來,道:“怎么?我身為長輩,難不成還得對她畢恭畢敬的不成?”
鄭燕纖蹙眉小聲道:“您這是強詞奪理。”
“那你自哄你的娘親去,也不必在我這兒待著了。”
瑞陽縣主沒什么耐心,更不會哄一個與自己唱反調的丫頭片子。
“走就走!”鄭燕纖氣鼓鼓的說,臨走的時候倒是不忘記帶上禮兒。
若叫魯氏知道鄭燕纖為自己惹了瑞陽縣主不快,恐也不會贊成的,畢竟這位縣主姑母身上的好處,可還有一籮筐呢。
老夫人去后,余下的私房大多都讓她的母家取了回去,可魯氏估算著數目不對,問了鄭國公幾次,都叫他給堵了回來。
魯氏疑心那些私房都給了瑞陽縣主,即便她自己不喜縣主,也得叫幾個女兒好生奉承著她。
畢竟鄭燕回出嫁時,縣主貼補的嫁妝可是不少,遠遠超出她應盡的本分。
瑞陽縣主嘲弄的笑了一聲,對鄭燕如道:“你這妹妹,還是找個門檻低一些的人家嫁了吧。若是高門大戶,只怕是人家瞧不上她這輕躁的性子。”
鄭燕如尷尬了笑了一笑,道:“姑母,莫要生氣,六妹妹不過是孩子氣了些。”
“孩子氣?”瑞陽縣主詫異的反問道,又伸手拽過鄭令意,道:“這歲數說孩子氣才差不離,她還算孩子氣嗎?”
鄭令意被瑞陽縣主拽過來的時候,不留神踩了鄭秧秧一腳,她輕聲對鄭秧秧道:“九姐姐,對不起。”
這么多雙眼睛盯著,鄭秧秧只得勉強一笑,不甘愿的往后退了一步,給鄭令意讓了位置出來。
鄭燕如看著鄭令意拘謹的樣子笑了笑,道:“姑母既喜歡十五妹,這些時日就留她在身邊吧。左右蔣姨娘快臨盆了,身邊又還有一個十七,怕是照顧不過來呢。”
“哦?”聽到鄭燕如這話,瑞陽縣主一下便來了精神,道:“這可是喜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