罰這樣點明,更覺震撼。
甘松一臉悲憫的苦相,他總是這樣,聽不得別人的難處,一聽就會感同身受,要不然也不會把賺來的藥錢都重新賠給窮人看病了。
張奇石吃的滿嘴油光,嘴角還黏著飯粒,他拍了拍甘松的肩頭,道:“吃飯吧。事兒還沒發(fā)生,你何必這樣早早的擔心起來呢?”
近來甘松手里多了些余錢,也買得起葷油來炒菜了。
巧羅這碗蠶豆飯就是用了豬油炒的,飯粒皆是油潤潤的,聞起來極香,張奇石已經(jīng)在吃第二碗了。
不算上時不時會消失的吳罰,甘松和張奇石兩人先前每月在伙食上的花銷也確實太少了些。
張奇石有一回半夜起來偷甘松的山楂丸吃,結(jié)果越吃越餓,苦兮兮的喊甘松起來給他煮飯。
如今雖稱不上富余,但好歹不會叫張奇石挨餓了。
見他大快朵頤的樣子,甘松也恢復(fù)了些胃口,幾口扒拉完了蠶豆飯。
當他收拾碗筷去洗的時候,屋檐外頭飄起了雨絲,甘松視藥如命,頓時怪叫一聲,險些摔了碗筷。
他方才的心思又牽掛在巧羅身上,所以一時分辨不出是雨云密布,還是天色將黑。
甘松和張奇石撲出去收拾庭院里的藥材,連吳罰這個向來袖手旁觀人也伸手接了一把晾著車前子的簸箕。
“也不知巧羅姑娘到府里了沒。”甘松用袖子擦了擦滿臉的雨水,擔心道。
巧羅前腳剛踏進府里,后腳就落起了雨。她比平日里遲了一個時辰,羅荷擔心她誤了鎖門的時辰,擔心的要命。
巧羅心里牽掛著事情,便隨口說了個借口,便匆匆朝西苑走去。
鄭令意她們剛吃罷晚膳,綠濃和蔣姨娘正在收拾餐桌。
鄭嫦嫦和鄭令意挨在書桌前,看著鄭令意手上的那只幾欲成形的蝴蝶。
“巧羅,你回來了?今日怎么回來的這么遲?”蔣姨娘把碗筷擺進食盒里,笑著看向門口的巧羅。
見巧羅臉上神色不大好,她露出疑惑神色來,把巧羅拽到桌邊坐下,又給巧羅倒了一杯熱茶。
綠濃要去還碗筷,便關(guān)切的睇了巧羅一眼,先出去了。
鄭令意和鄭嫦嫦也循聲從偏閣走了出來,巧羅轉(zhuǎn)身瞧了鄭令意一眼,眼里有光芒閃爍,不知是燭火倒映,還是不知所措的焦灼。
巧羅朝她伸出了手,啞著聲音道:“姐兒,到我這邊來。”
鄭令意走了過去,叫巧羅半摟在了懷里。
聽她說完了今日打聽到的事情,蔣姨娘的眼神也漸漸凝重起來,她蹙眉道:“六姐兒昨個在府里留了一日,今日又是夫人親自送回魯府的,也不知夫人想要拜狐仙的心思,是不是為著六姐兒和姑爺?shù)囊鼍墶!?
鄭令意倒是還很淡定,見鄭嫦嫦唇瓣起皮,便端起茶盞喂她喝了兩口后,道:“夫人平日里也不信鬼神,說不準只是虛驚一場。”
細蒙蒙的雨絲不知不覺間有些喧囂的痕跡,點點滴滴的打在青石板磚地上,舒服的像是在給人的耳朵按摩。
鄭令意倒是沒在想狐仙廟的事,只是在慶幸還好綠濃方才帶了傘去,不然又要叫人擔心一陣。
她如常的洗漱完,給鄭嫦嫦講了兩個山野精怪的故事,便睡下了。
鄭嫦嫦閉著眼睛醞釀睡意,半晌之后又慢慢的朝鄭令意那邊挪過去,摟著她的身子,道:“姐姐,你不擔心夫人把主意打到你身上嗎?”
鄭令意十分溫柔的笑了一聲,摸黑翻了個身,摩挲著鄭嫦嫦的小臉,道:“我家妹子的模樣也不錯,不怕夫人看上你嗎?”
鄭嫦嫦像只小貓似的哼了一聲,不知道是不是有點小小得意。
姐妹倆說了這番話后,不知怎么的心里就靜了下來,很快就摟在一塊睡著了。
接下來的數(shù)日,安和居并沒什么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