掙扎溺亡。
她在心里掐算著時辰,泡了兩杯靈香草茶,推開紫煙繚繞的屋子,瞧見魯氏和鄭燕纖皆木木的呆坐著,便喚了一聲:“主領?”
重重疊疊窺不見人影的帷帳后,卿曼則百無聊賴的哼了一聲,小瑰便穿過帷帳,徑直走了進去。
“真是無聊死了,又是些后宅陰私,無趣的緊。”卿曼啜了一口茶,橫了魯氏一眼,似乎在嫌棄她方才口吐出的件件殺生惡事,還是不夠份量。
他身側還坐著個獨臂姑娘,正在埋頭記些什么。
“國公爺的夫人,格局氣量就這般狹小?”小瑰偏首脧了一眼魯氏的模糊身影,神色十分不屑。
見獨臂姑娘還是筆耕不輟的樣子,小瑰把茶往她手邊一送,道:“桑戚姐姐,先喝口茶吧。”
桑戚抬頭瞧了她一眼,沉默著略一點頭,端起茶盞喝了一口。
上頭寫了約莫半頁,小瑰打量了幾眼,瞧見魯氏所說的樁樁件件,有些了然的道:“難怪那個冰疙瘩這次主動來尋您,原是跟這個姑娘同病相憐呢,都是遭受嫡母迫害多多。”
“當女人嫉妒的時候,再美好的容顏也會變得丑陋。”卿曼忽暗了眸色,意味深長的說。
他長臂一揮,重重疊疊的紅色紗帳瞬間蕩了開來,一股裹著奇異香氣的風很不溫柔的撲在魯氏和鄭燕纖臉上。
她們倆人面上皮肉一顫,隨即滑稽的從椅子上滑下來,毫無所覺癱倒在地的樣子,顯得極為可笑。
小瑰走了出去,一手拽著一只腳,很不客氣的把她們給拖了出去。
她把魯氏兩人好生安置在外院的廂房里,此時天已全黑,小瑰去鄭令意房中,見她依舊熟睡,便掩門走了。
第二日晨起時,小瑰再度去尋鄭令意時,卻見這屋里只有綠濃在依舊在熟睡,床褥上空空如也,只余下一個不明顯的淺凹,少女不見香蹤。
“又要挨罰了。”小瑰一邊四下狂奔尋找著,一邊很是絕望的想著。
她飛快的從影壁前跑過去,影壁上有一只鏤空的斷尾狐貍正痛苦的伏著為自己舔舐傷口。
少女的一聲輕笑忽鉆進小瑰耳中,她頓時停住腳步,豎起耳朵凝神捕捉著那聲音,順著細微聲音往后踱了幾步。
從狐貍的斷尾處望出去,只見吳罰和鄭令意正面對面站在一棵桃樹下說話。
桃樹正是掛果的時候,綠中含粉,粉中沾綠,總有三兩顆密密的挨在一起,像情到濃時的一對眷侶。
鄭令意手里正拿著一枚筍丁包子,細嚼慢咽的吃著,忽瞧見了小瑰,很是淡定的對她笑著點了點頭,道:“小瑰姑娘。”
吳罰早就發現了她,只是懶得理會。
小瑰皺著眉瞪著眼從影壁后繞出來,上下打量了鄭令意一眼,納罕道:“你怎么醒的這般快?不過五個時辰爾。”
鄭令意其實也不知道具體緣由,忽憶起自己似乎朦朧之中聽到過一聲鈴響,便伸手指了指小瑰腰際的鈴鐺。
小瑰一把握住鈴鐺,連連搖頭,還是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道:“不可能!你做的是美夢,怎么可能這么快醒?”
鄭令意美眸一怔,吳罰偏首瞧著她纖長的睫羽,然后是小巧的鼻尖。
夢中平和幸福的景象在鄭令意腦海中浮現,她粉嫩的舌尖抵著潔白如貝的牙齒,發出的聲音既黏膩又遲疑,“大抵是,小瑰姑娘給的美夢太不真實了吧。”
小瑰愕然的看向吳罰,脫口而出道:“竟跟你是一個樣的性子,你那次不也是說美夢太假嗎?”
鄭令意聞言扭頭看向吳罰,兩人對視一瞬,深海對上墨池,又不約而同的移開了目光。
“手藝不精,別怨旁人。”吳罰覷了小瑰一眼,道。
他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又把小瑰氣個半死。
見她怒氣沖沖的還想辯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