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巧羅坐在屋里頭。
“呀,哥兒回來了?!鼻闪_笑了笑,道。
甘松的目光十分自然的追隨著她,見她笑了,也不自覺的跟著笑。
吳罰知道她是來取田契的,只點了點頭,把油面果子放在茶幾上,便打算進屋里去了。
甘松聞到了香氣,便對在院里邊背藥經邊磨藥的張奇石道:“石頭!來吃面果子?!?
張奇石一下躥進屋里來,簡直比飛還快。
見吳罰要走,巧羅連忙道:“哥兒等等?!?
吳罰回過身來,見巧羅把一個包袱遞給了他。
吳罰沒有立即接過,而是看著巧羅。
巧羅對他的謹慎和寡言并不介懷,反倒笑道:“是姐兒給你的。”
聞言,吳罰便把包袱拿了過來,打開一瞧,只見里邊是一個銅制手爐,還有一件玄色的狐毛大氅。
“眼見就要入秋了,姐兒雖知道您身負武功,不會怕冷,可也知道您近來苦讀,定也不會落下功課。人僵坐之時,身子冷的快。姐兒遣人打聽了,榕溪學堂的先生學問好,可也很小氣,冬日里不會有炭火供應,所以便做了這御寒之物。手爐是姐兒份例里的,大氅是姐兒親手做的,都不是什么名貴的物什,哥兒不要嫌棄就是了?!?
巧羅如長姐一般娓娓道來,吳罰看著這兩樣東西,卻有些不知所措了。
“哥兒可是嫌手爐女氣?”巧羅看著吳罰發愣的樣子,笑道。
吳罰下意識搖了搖頭,又遲疑著點了點頭。
這手爐的樣式很小,給女子用還好,擱在吳罰掌心,簡直像個玩具。
吳罰把大氅抱進懷里,手縫滑過皮毛,這皮毛的成色一般,可也比棉衣暖和。
他見甘松手邊也放著一件厚實棉衣,又見巧羅有些羞澀的樣子,心知是巧羅所做。
“代我謝過她。”
雖又只有幾個字,可吳罰神色認真,對待大氅的動作也很珍惜,巧羅看在眼里,自然不會覺得鄭令意的心意白費。
吳罰對巧羅略一頷首,想要離去時,卻聽她欲言又止的道:“呃。”
吳罰不解其意,見她躊躇道::“雖知哥兒秉性,可婢子還是想要多言一句。”
巧羅正欲言,卻聽吳罰道:“我知道,此物是你家姐兒親手所做,我感其心意,定然守口如瓶?!?
吳罰的目光淡然通達,令巧羅自愧不如。他雖與鄭令意分處兩地,可卻能一眼洞察她的處境。
吳罰進里屋后,巧羅嘆息道:“吳家的另外幾個哥兒我都見過,皆是繡花枕頭一包草,只怕吳老將軍現下正后悔著,否則也不會這般費心費力的找哥兒了?!?
“誰說不是呢?”甘松似有所感的附和道。
屋里靜了下來,張奇石‘嘎嘣嘎嘣’吃油面果子的脆響忽然就冒了出來。
巧羅和甘松不約而同的看著他,見他吃相狼狽猶如饕餮,甘松忍不住道:“近來也沒餓著你,每回煮飯都煮三合,你怎么還吃得這么難看?”
“誰說沒餓著?!”張奇石吃了大半的油面果子,又喝了半壺水,這才有些飽了。
見甘松正要發火,張奇石忙道:“我午膳不是跟舅舅一道吃得嗎?帶去的燒雞叫他搶著吃了,只給我留了個雞屁股!”
張奇石的舅舅自然就是張元了,說來也是挺有意思的,張元此人愛玩毒,親外甥卻來這學醫,也不知是不是打擂臺來了。
一說起這個,甘松想起一件事來,對巧羅道:“你家姐兒要的東西,我已經做好了?!?
巧羅等他從里屋拿了那東西出來,那是一個小小藥瓶。
甘松把東西遞給巧羅,囑咐道:“服用一粒,只需半柱香的時候,面上便會起紅疹,兩日之后自然褪去?!?
“好?!鼻闪_鄭重應下。
“這藥我請教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