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間的陰差陽錯總是尋常,灰暗人生的開端,可能就是因為腦海中一閃而過的惡念。
鄭秋秋在聽見魯從心把自己當作鄭令意告白時,興奮的掌心都在冒汗。
實際上,并不是因為她有多么痛恨鄭令意,她只不過,想在魯氏跟前立功罷了。
只是沒想到,報應來的這么快,嫁了半點不愛她的男子,頂頭還有嫡姐做主母,也不知她該怎么應對。
丑事畢竟是丑事,上下一起瞞的嚴嚴實實。
萬姨娘有些好奇,可見鄭令意三緘其口,也不敢多問了。
魯從心把鄭秋秋帶回了魯府,他們以后的日子會怎么過,鄭令意這個外人是不知道了,只盼著,不要再拖自己下水了。
郭姨娘幾乎每天都來,或罵或哭或求,想讓鄭令意說出那日到底發(fā)生了何事,最后還是鬧到了魯氏那里,讓魯氏狠狠斥了一頓,這才歇了。
魯氏自然不是為了護著鄭令意,她只是怕拔出蘿卜帶出泥,揭露了鄭燕纖的丑事豈不是完蛋。
“你這個丫頭倒是沉的住氣,前前后后糊弄了我十幾年。”
魯氏趁著鄭國公出了門,便把鄭令意傳到了安和居里。
丹朱和花姑姑像護法一般,一左一右的立在她身邊。
“夫人言重了。”鄭令意孤身前來,裹在一件素青色的芙蓉斗篷里,清冷的像個了無欲念的謫仙。
“裝傻也好,賣乖也罷。十五只是想讓夫人的這雙眼睛別老是落在我身上。”
魯氏狠狠的瞪著鄭令意,像要在她身上鉆出血來。
“你若是沒有鬼心思,何必裝模作樣。”
這丫頭鬼靈精的很,又不知何時練的這樣一副伶牙俐齒。
若不是那日魯從心把她逼急了,也不會知道她的心思是這樣的密,一番話把鄭國公和魯從心都說的順服了,愈發(fā)覺得她好,覺得鄭燕纖無用可恥。
“想安生度日,這也是鬼心思嗎?”鄭令意本一直低著頭,忽然抬首望著魯氏。
這雙眸子真是清澈的不得了,眸子里像是裝滿昨夜的月色。
魯氏從來都是理虧而氣壯的,可今日瞧著這雙眼睛,居然詞窮了。
鄭令意收回視線,起身給魯氏跪下,低著頭顱,脖頸彎著,實在是謙恭極了。
“夫人,我雖然沒在夫人跟前露真相,可也就是為了圖個安生,若不是這樣,我何不早些圖謀與表哥的婚事?我便是有這自知之明,所以才避的遠遠兒。”
魯氏狐疑的看著鄭令意,道:“你這張嘴里說出來的話,我是不敢信了。”
鄭令意很是無奈的笑了一聲,道:“夫人,我又能礙著您什么呢?”
“你如何不能?你如今本事可大的很,哄的你爹爹給你尋了一門好親啊。”
若不是昨個與鄭國公去赴宴時,聽那曾家夫人明里暗里的刺探著鄭令意的事兒,多少漏了幾句出來,魯氏只怕現(xiàn)在還蒙在鼓里。
鄭國公竟親自出馬給鄭令意尋婆家,這般重視,也就當年的鄭燕回得過一回,叫魯氏怎能不慌,怎能不怕?
“什么?”鄭令意可謂是滿頭霧水,見魯氏面上恨色不似作偽,鄭令意又蹙了蹙眉,疑道:“夫人怎知是替我看的?十二姐還未嫁呢。”
魯氏嘲道:“裝腔作勢倒是好手,你父親替你看上的是曾家!雖說曾相已去,曾家內(nèi)里猶盛,可是前程大好!你父親想要交好,自是得派個過得去女兒,如何會選老十二?”
見著魯氏這樣疾言厲色,鄭令意心里卻一點點安定了不少。
嘴上說的雖狠,可從鄭令意自進門到現(xiàn)在,連一個巴掌都還沒挨過。
這事兒若放在從前,只怕是沒說話,臉已經(jīng)被打爛了。
魯氏似乎有所忌憚,不敢明目張膽的對她怎么樣。
“既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