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氏自然瞧見兩人這一來一往的神色變化,謝氏滿意的目光也盡收起眼底,氣得魯氏在心里大罵,‘好個做戲了得的小賤人!’
“今年多大了?”
謝氏很是直率的問,她這性子倒是合鄭令意的胃口。
鄭令意還未回答,就聽魯氏截了話頭,笑道:“比笑顏還小了兩歲呢。”
鄭令意的歲數的確是偏小了些,這也算是魯氏手頭上的一分勝算。
曹姑姑也猜到了魯氏的盤算,可當著謝氏的面不好發作,只能很不客氣的看向她。
魯氏瞧見了也裝作沒瞧見,繼續添了一把柴,對著鄭令意笑道:“她呀,還是個孩子呢。”
鄭令意也笑了,輕聲道:“誰叫母親疼我,把我嬌寵的像個奶娃娃。”
曹姑姑順口道:“是呀,姐兒在家里都像孩子,一嫁人便好了,個個都能立得起來。”
她這話說話有些糙,卻也符合她的年紀身份。
鄭令意頓時紅了臉,嗔道:“曹姑姑,定是爹爹瞧著我們煩了,才想著把我們這些姐妹給一個個推出去吧。”
“國公爺是慈父心腸,自然盼著姐兒們好。”
她們這一唱一和的,叫魯氏無從接話。
曹姑姑是鄭國公派來盯梢的,為的就是防著魯氏有意破壞這門婚事。
若是旁人,此刻早就聽出了這弦外之音。
只可惜這謝氏出身武將之家,這輩子又過的太過順遂,內宅的門道她是一知半解。
雖覺得這話中似乎還有話,也覺得這魯氏的做派有些說不出的怪異,可到底是堪不破。
鄭令意和曹姑姑的這一節戲已開始收尾,魯氏正欲提氣開口,唱她的這出大戲,卻聽謝氏如個局外人一般直愣愣的問鄭令意,“可識字嗎?”
鄭令意也有些轉不過彎來,下意識便道:“識得一些。”
魯氏連忙道:“不過是會寫自己名字罷了,我膝下的這些女兒,唯有老三愛寫詩作畫的。十五這丫頭,只有針黹工夫好些。”
謝氏自己打小只愛舞刀弄劍,如今倒有些附庸風雅的心思,只可惜年歲已大,再尋人開蒙豈不是笑話,便有意要尋個精通書畫的兒媳來填補自己的遺憾。
聽魯氏這樣說,謝氏也不疑有他,不加掩飾的流露出些許失望來。
這樣性子的婦人真是少見,若不是魯氏方才欺人太甚,鄭令意都有些想笑了。
魯氏有幾分得意,又掃了鄭燕纖一眼,鄭燕纖像個木偶人叫線提了一下,看著魯笑顏,有些不自然的說:“若說這才女子,還是我這……
謝氏剛才一直在想事兒,壓根就沒留意到鄭燕纖開口說話了,她一回神就對鄭令意道:“那你可有些什么旁的喜好?”
直腸子有直腸子的好處,謝氏覺得自己今日是來見鄭家姐兒的,所以壓根就沒細瞧那魯笑顏,再加上鄭令意的模樣,顯然更合謝氏眼緣。
雖說謝氏不是故意的,可鄭燕纖叫人這樣忽視,還是立馬就漲紅了臉,憤憤然的扭過身子咬著下唇。
不論是誰占了上風,鄭令意一直是一副氣定神閑不喜不悲的樣子,聽到謝氏問自己了,便道:“初次見面,贈夫人一件禮兒,也算答了夫人您的話。”
謝氏忙讓身后的婢子去拿綠濃手上的禮兒,婢子拿到手了,她便迫不及待的要她打開。
這禮匣子里是一把纖巧的香扇,乃是用片片薄竹所制,扇之有香風拂面,扇面上落著一首詠春的小詩,字跡端秀俏麗,叫人看了舒心。
謝氏雖不怎么愛用扇子,可見了這般精致的小扇,也覺得很是高興。
“你做的?”她指著這扇子問,鄭令意淺笑著點了點頭。
“是什么禮兒呀?竟也不告訴我一聲。”魯氏假模假樣的笑道。
“一把小扇。”謝氏隨